【原来红烧牛肉面是这种味道。】
周末转瞬即逝,随即迎来的是周一忙碌的一天,一清早新来的实习生就接到通知,要举办迎新会,大家兴奋不已。
下班后,大约傍晚七点钟,雨杉和几个女同事相约去逛街,对于这种职业女性下班购物是缓解压力的最好方式。
到了晚上八点,其他人都回家了,只有乐乐和边若蓝没玩够,扬言要去吃夜宵,雨杉盛情难却,只好答应。
刚走到拐角,他们三就愣住了,远远望去,余文莹正在被一个男人拉扯,那男人有五十多,看起来很阔气,雨杉刚要上前劝阻,就被边若蓝拉住了,“你干嘛?”
“帮她呀!”雨杉着急的脸有些泛红。
“这种贱女人值得你帮?”若蓝神情怪异地抱着双臂,一副阴沉的模样盯着余文莹。
雨杉奇怪地蹙眉,不理解她的怨气从何而来,刚要辩解,乐乐就在旁边说:“杉杉,你别帮忙了,那个男人那么凶,而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就在雨杉要妥协时,一个巴掌狠狠地落在余文莹精致妆容的脸上,雨杉心一抽动,甩开若蓝的手,快速跑了过去。
那个男人还要打,她微弱的力气挡在余文莹身前,明明身体抖得厉害,说出的话却十分镇定,“你干什么?”她几乎扯着嗓子喊。
“呦!小姑娘长得可真漂亮!”那男人见到慕雨杉的一刻,神情即刻由暴躁转为和煦,一副色眯眯样子盯着她,连空中举起的手都变得柔软下来。
雨杉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她低下头,转过身对着余文莹,“你有没有事?”,她从包里拿出纸巾帮她擦着嘴角的血迹。
余文莹看她的目光有些惭愧更多是感激,握住雨杉的手,却几乎是在嚷道:“你快走!别管我!”
那男人一把拉住雨杉的胳膊,将她硬生生地扯到怀里,雨杉闻到他身上的酒气,恶心地要吐,想要挣脱,却于事无补。
那男人狠劲地揽着她,就要把她的肩膀给捏碎,她疼地倒吸一口气,余文莹见状,急忙上来帮忙,在身后不远处的乐乐和边若蓝也要冲过来帮忙,可那男人一脚就往余文莹的肚子踹过去,她摔倒在地。
身后冲上来人的步伐也突然定住了。
雨杉用力地摆脱他的束缚,看到余文莹受伤急得眼泪啪嗒啪嗒地直落,那男人有些微醉,摇摇晃晃地站不稳,将怀里不老实的慕雨杉一把推到了地上。
“贱人,你们都是贱人!”他指着雨杉和余文莹的脸骂到。
昏黄的路灯将面前男子丑恶的脸照的异常清晰,嘴角边有一颗很大的痣,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暴发户的气息。
他微微俯身,将倒在地上的余文莹用力地扯过来,雨杉能清晰地听到地面摩擦的声音,她害怕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她的心跳失去节奏,咬着唇,希望能有人出现拯救,当她的目光急切去寻求这种帮助时,还没看到乐乐她们的身影,那男人粗鄙又伤人的字眼,冷冷地砸在了她和余文莹身上。
他说:“就你这种残花败柳当小三,一点资格都没有,起码得是刚刚这个小姑娘的年纪,跟你上床我就是一时眼瞎,余文莹也不看看你自己,带着个拖油瓶妄想嫁给我,让我离婚,除非我死……”
尖锐的话语,像是无形的飞刀,一个紧接着一个的刺向了雨杉的心窝。
她的面色微微有些发白,她用力抓着衣襟的指尖,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小三”,这两个字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刺痛她了,她何尝不是和面前这个女人一样的处境?一样的楚楚可怜?甚至一样的可悲?
直到雨杉的耳边回荡着余文莹的哭泣声和那男人离开的脚步声,她才艰难起身,望着身前哭的妆容已花的人,仿佛在认真仔细打量若干年后的自己,她的心此刻如同放在油锅里煎炸,然后放在冰窖里冷冻,她觉得她随时随地就要晕倒,为自己的不堪,为自己的身份,为自己的处境。
“你在嘲笑我?”余文莹看着面前表情奇怪的人问道,她很紧张,脸色难看的很。
回过神的慕雨杉,她低垂的睫毛上,挂了一抹潮湿,仿佛眼泪呼之欲出,她即刻要说的话,忽地就停了下来。空气安静的有些怪异。
她和她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慕雨杉盯着余文莹近在咫尺的容颜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觉得自己整个人的身和心仿佛被一瞬间彻底掏空了一般,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没了力气。
她要对若干年后的自己说些什么?
一种前所未有的疲倦,忽然席卷了她,让她觉得累极了,就连开口的声音,都透出浓浓的疲惫:“我送你回家。”
恰巧身后有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雨杉将余文莹扶进车里,她要上车时,她突然按住了车门,十分认真地警告她:“不管你出自什么目的,我都要感谢你。但求你,不要把今晚的事情公之于众。我和你恐怕还没有好到一起回家的地步,再见,慕小姐。”
字字干净利落,雨杉放在车门的手不得不失去了力气,她重重地关上了车门,只余她一个人有些荒凉地站在街口,吹着冷风。
等到她似乎想到还有同事的存在,往之前的方向看去,她们消失地一干二净。确实,他们本该消失地一干二净。
劳斯莱斯的豪车停在街口时,雨杉站在那里已经有一个多小时。她出神到,连耳边传来一道轮胎摩擦地面发出的尖锐声响都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