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川和玉瑶沿着两只灵鸟飞走的方向一路追去。
二人追到一处山崖,远远望见崖下空地上有个男子,身形像极了江暔月。
那种人正是江暔月,他目光呆滞,拦截了两名路人。
路人一老一少,老者年过半百,衣着整洁;少者是一花季少女,薄纱遮面,一副正经人家的小姐打扮。
江暔月嘿嘿笑着,说:“爹,娘,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少女吓得连连后退,躲到老者身后,怯怯地说:“爹,这人是不是疯了?”
老者向江暔月说:“年轻人,你是不是得了癔症了?”
江暔月又说:“爹,娘,你们为什么不要我?你们为什么要离开我?”
“爹,他……”少女显得很害怕,躲在老者身后不敢动。
老者还是对江暔月好言相劝:“年轻人,你擦亮眼睛看看清楚。我,”他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接着说,“不是你的爹,”又指了指身后的少女,“她是我的女儿,年纪还小,尚未出阁,不是你的娘啊。”
江暔月依旧表情呆滞,一脸傻笑:“爹,娘,从小你们就不要我。我知道,现在你们还是不想要我。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们,你们再也不能丢下我了。”说着嘿嘿地傻笑着,向这一老一少扑了过去。
凌川心说,不好。
只老者被江暔月死死地抱在了怀里,听那少女一声尖叫,便一下子被撞飞了出去。突然,江暔月的身后如同闪电一般伸出一条长尾巴,从空中将少女缠住并拉了回来。
那老者看到江暔月的尾巴,瞬间明白他绝非凡人,就已经给吓了个半死,再看他用尾巴把女儿给缠住了,心中的恐惧越发强烈。一口气没上得来,脑袋一歪便晕了过去。
那少女更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景象,被江暔月的尾巴一扫的瞬间,就已经吓晕了。
玉瑶看了一眼凌川,问:“现在怎么办?”
凌川说:“下去阻止他。”
两人还没来得及起身飞下崖壁,就见一个身影从崖壁另一侧飞身跃下,稳稳地落在江暔月的面前。
凌川轻声叫道:“芊芊!她怎么会在这里?”
玉瑶也纳闷,不过看到芊芊出现在江暔月的面前,心里也就感到不那么担心了。
江暔月看着芊芊,咧着嘴、龇着牙笑道:“嘿嘿,又来了一个娘。娘!”江暔月身后忽然又伸出一条长长的尾巴,要将芊芊也缠住。
芊芊轻身一闪,那条毛绒绒的尾巴从她的脸上轻轻扫过,软软的,柔柔的。芊芊忽然愣了一下,一副画面从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那是很久以前,在山水画卷中的桃树下,烨铉的手轻轻地划过她的脸庞,他并没有用手指触碰她的皮肤,而是用指尖的灵力轻轻划过了她的脸蛋,那种轻柔,像绒毛,比流水更加轻柔。
芊芊心中微微一震,随即一个闪身靠近江暔月,她早已看出江暔月眼中的异样。缓缓地把手放到江暔月的脸上,轻轻地,温柔地,就像母亲抚摸孩子那样,随即便将他的脸捧在手心,看着江暔月的眼睛,一边用双手向他灌注灵力,一边温柔地说:“孩子,我是你娘,娘就在你身边,不会离开你,再也不会有人可以伤害你。”
江暔月痴痴地笑着,先前的那份狂拗和执着渐渐消散了开去,他脸上的笑慢慢地变得不是呆呆傻傻,而是纯真的、甜蜜的。江暔月放开了手中的老者,尾巴也慢慢地松开,渐渐地收了回去。
老者和少女适才都被江暔月死死缠住,几乎要背过气去,这一下松开,便连连咳嗽起来。凌川和玉瑶分别冲上前将老者和少女扶好,查看之后确认两位无碍,才放下心来。
这时由于极度放松,江暔月瘫软下来,芊芊将他抱在怀中,便继续为其注入灵力,令他安睡。
待老者缓过神来,带着小女对芊芊,凌川和玉瑶一通叩谢:“多谢几位少侠的救命之恩。”
芊芊说:“我是他娘,老人家你不怪我?”
老者说:“老朽不才,但也看出女侠不是他娘。他也不是十恶不赦的人,看他眼神,定是患了癔症,才会如此行事。老朽不怪任何人,要怪也只是怪自己运气不佳,恰巧碰上了。”
凌川不禁感叹,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心胸豁达之人,实在是令人敬佩呀。
玉瑶对少女辅以一丝灵力,少女回复了力气,对老者说:“爹,他们都是什么人?为何如此厉害?我看他们治病救人的法子,比城里的郎中还厉害。”
老者笑着说:“傻孩子,他们是从仙山下来的神仙也说不定,城里的郎中都只是凡人,怎么能比呢?”
凌川笑道:“老人家,在下齐云山弟子贺兰凌川,这位是芊芊姑娘,这位是玉瑶,那位小弟是江暔月。我们都不是神仙,也不是妖怪,只是自小习得了一些法术而已。”
老者一看这换了癔症的江暔月果真还是他们一起的,便说:“诸位都是高人,请恕老朽直言,这位江少侠,他这癔症患得蹊跷,诸位还需小心才是。”
芊芊明白老者的善意,向他点点头致谢,说:“老先生好意,芊芊心领了。”说着抬手一挥,一只精巧的拐杖便握在手中,她轻轻地将拐杖向老者递了过去,说:“这桃木拐杖可驱鬼辟邪,赠与老先生。如今这世道妖魔横行,你带着女儿出门,在这荒山野岭实在不安全,要尽快找个安全的地方落脚才是。”
老者双手接过桃木拐杖,感激万分。
老者带着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