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顾思田有些没反应过来,她信中写的很清楚,让他们来一起帮着搭救白季辰,可……
“等等,不对啊,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到了?祁虎呢?”
直到此刻顾思田才明白,早在白季辰出事的时候就已经想办法通知了颠月岛,让他们尽快赶来。
而他留给顾思田的那句诗为的就是拖住她干傻事,乖乖等廖翊来将她带走。
同样被蒙在鼓里的祁虎,估么现在已经跟他们走叉道儿了。
“白季辰你个王八蛋。”
顾思田磨磨牙恶狠狠的在心中咒着这个挨千刀的男人。
她要是乖乖就范,她就不叫顾思田了。
“大姐目前待产,王爷你要是个爷们就带着她赶紧走,到了颠月岛他十个陈弘也奈何不了你,是我连累了你们,不能让你们一家老小再把命搭上。”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陈冕不以为然的摇摇头:“季辰既是我的妻弟,又是我的表弟,这件事归根结底是冲着他来的,如今他换了身份躲得过灾劫,但你怎么躲。”
如今屋子里就只有廖翊,柳黎生和陈冕,知根知底,所以说话也没了那么多顾忌。
“我从京城得来的消息,周家其它姬妾还好,但唯独你诞下了子嗣,就凭这一点,皇帝也不会放过你,而我……”
陈冕冷笑了一下:“我这闲散王爷做的够久了,看我舒坦,某些人自然夜不能寝,食不下咽,迟早的事情,如今不过是借题发挥而已。”
皇家凉薄,这一点陈冕早就洞悉,否则也不会从一开始就摆出一副散淡不争的姿态来,可即便如此,依旧被惦记上了。
毕竟是一宗。但看着身边兄弟亲朋各个落的惨淡收场,陈冕心中不免有些凄凉。
顾思田体谅陈冕兔死狗烹的心情,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皇帝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就是要等到时机成熟。用我和孩子来杀一儆百,以来警示朝臣?”
虽然是疑问句,但这话在所有人心中却早已被定了性。
由于情势比较紧急,陈冕最终没有说服顾思田,只能带着白筠瑶先上路。
孟锦皓要留下。却被顾思田以同样的理由提着耳朵丢了出去。
“这事儿最坏的结果是要株连九族的,老孟家就你一根独苗了,你要是有个好歹,你爹娘能从坟里爬出来撕了你。”
没有注意到顾思田这个“你爹娘”的用词,孟锦皓涨红着脸梗着脖子冲她嚷嚷:“反正已经要绝后了,我怕个球。”
这话给顾思田噎了个大窝脖,瞅了一眼站在一旁笑的恬不知耻的小狐狸,顾思田抖着手指着他恨恨的磨磨牙。
“小崽子,马上给我卷铺盖滚蛋,否则我马上长姐的身份给你说媒。让你传宗接代你信不信。”
这话比什么都好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爹娘不在,只要她老姐一发话,孟锦皓就是再不想结婚也得乖乖找个女人去暖被窝。
孟锦皓不说话了,仿佛是在犹豫,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直在小狐狸和顾思田之间打转。
小狐狸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恨不得立马扑上去咬他一口。
最终孟锦皓愧疚的看了一眼小狐狸,就在小家伙要扑出去的时候,孟锦皓下巴一扬。特坚定的来了句:“传就传,谁怕谁,我是孟家唯一的男丁,决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
“孟锦皓你个王八蛋!”小狐狸眼睛都红了。不管不顾的冲上去对着孟锦皓拳打脚踢。
许是处于愧疚,孟锦皓僵着身子摆出一副任君处罚的样子来。
顾思田看着闹成一团的屋子,头疼的揉揉太阳穴,对着柳黎生摆摆手:“这是你弟弟,从今后那就是你弟媳妇,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下药也好,闷棍也罢,总之把人给我弄走,看着他我眼睛疼。”
鸡飞狗跳的白天结束,该收拾的收拾,该打了闷棍装麻袋的装麻袋,总之一切就绪之后,屋子里只剩下了顾思田和柳黎生两个人。
廖翊那人冷血惯了,除了他在意的人,别人都不在他眼里,这其中也包括顾思田。
“想好了吗?”
可能穿越而来的人都会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总能摆出一副方外之人的姿态去看任何事情,冷静,自持。
就如同现在的顾思田和柳黎生,明知道是一条死路,两个人却摆出一副“今天阳光真好”的态度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聊天。
顾思田自认为修为没有柳黎生那般深厚,她有些怕,毕竟送死的是自己。
但她又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和男人白白送命,虽然自己去了最多是一家三口一起送命。
“有什么想不好的,死在一起总比独活强,再说未必就是死路一条。”
“你这么骗自己有意思吗?”柳黎生伸出手轻轻按在顾思田搭在桌沿的手背上,略微压了压,之后并没有松开。
“白季辰定然无性命之忧,而皇帝一天没抓到你,一天不会动孩子分毫,所以你可以先跟我们一齐走,然后再想办法去救他俩。”
柳黎生的声音温和低沉,确实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但顾思田沉思了一下最终只是淡淡的摇摇头。
“然后呢?皇帝大发雷霆,株连白家,然后看着白家一家老小替我去挨刀子?”
忽然想到了那满头银发,佝偻着腰在花丛中剪花的背影,明明心若明镜,却要装聋作哑,明知道自己是个祸根,却从未出手制止自己的靠近。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