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门为诗会腾出的李府沁园,乃是诗会的高、、、潮之地。
此时,天色降晚,星云开始闪避,已经接近子时时分。
不少做出好作的才子,已经开始朝着李府沁园聚集。
时不时在途中,有一两个歌舞女妓,对着他们眉目传情、欲拒还迎以示爱慕之心。
在这些文人学士颇受别人羡慕的脸上,皆是一副笑意盎然,春风得意。
而围观看戏之人,以及许多学子文士和商贾,也开始随行奔去。
李府,沁园之中。
主办方的钱塘富商李老——李仲德,与钱塘县内的教授钱劲秋——钱老二人,于上座左右分别而坐,迎着笑面,相互交谈。
底下无数的学子文士,纷纷将自己的新作,拿来相互切磋,四处任人借阅。
不时,有些许商贾让早已安排好的歌姬、舞妓,在李府沁园的舞台之中,开始一边载歌载舞,一边闻听fēng_liú才子的佳作。
时不时,也将众人认为较好的诗词,拿上去吟唱表演…
“没想到,曹云公子这首钱塘赞诗,诗句之中不乏大气磅礴,怕算得上本月的上佳之作啦!”
“我等输得心服口服,今日再次受教了……”
“愧不敢当……愧不敢当…”
“哎,等等……你们看,宇文桓公子这首,也了不得!”
“我看看,我看看……”
“咦……?这上句与下句之间,每一句构成的的优美画面,像是跃然浮现在脑海之中似的,宇文兄实在是我等,难以企及的对象啊……”
“呵呵……诸位过奖,过奖而已…”
一边有人在摇头晃脑的相互点评,一边有人甚是失望的摇头嗟叹。
作得好诗的人,皮笑肉不笑的假装谦逊,心中的虚荣心,大大满足了一把。
就在此时,从唐大宝手中买诗的中年商贾,来到了沁园内。
一路上‘逃’得颇有些急促,刚踏入房门之际,他的衣袖之间,不经意掉落了一张宣纸在地…
“这位老板,请留步,你东西掉了。”
其中一个来观赏钱塘诗会的青年童生,躬身捡起宣纸来,递还给中年商贾,双眸不禁意多望了一眼宣纸。
“饮湖上初晴后雨”这七个大字,瞬间浮现在他眼帘处。
“咦……竟然也是首诗名?”
童生诧异了一声,身边的众人,也跟着多扫了一眼。
只是,他们倒也没觉得,这首诗有何奇特之处。
自古以来,文人就十分轻商。
中年商贾的穿着,明眼人一看便知,他是一名商人。
按他们的话来说,商人能有什么文采?
怎么能与他们这些学子文士之间,相互比较呢?
身份地位的悬殊,导致他们两类人,根本就不是同一个阶级面上的人。
那童生也没多在意,便将诗递还给了中年商贾。
“多谢公子。”中年商贾显然早就适应了这种神色,顺手答谢接过,便收入怀中。
此时,一个熟悉的书生面孔,不偏不巧的出现在中年商贾面前。
“真是好巧,小生没想到,苏老板你也来了。”
书生面孔的男子彬彬一礼,方才露出‘真挚’的笑容说道:
“刚才小生瞧见苏老板,也带来了首诗,虽然极有可能是买的,
不过……
不知苏老板,可否借阅给我等瞧上一瞧,让我等也好观摩一番?”
书生面孔男子手中折扇轻摇,挂着满面的笑容,俨然一股颇俱fēng_liú之味漫出。
之前,苏益川向他买诗,方文嫌一百两的钱少,也就没卖给他。
刚才相互切磋之际,他那首满以为能大放异彩的诗,结果没被选上,也没能得到女妓的青睐,心中正不爽着。
没想到,竟然在诗会接近高潮之际,让他遇上了‘老熟人’。
言语之中的挑衅,让人很是难堪。
四周的众人,虽不知道他们二人之间的恩怨,但刚才方文之言,却还是引起了众人对中年商贾的轻声低嘲,以及鄙视。
似乎,平日里打击商人,就是他们的乐趣之一……
中年商贾苏益川没有开口,跟随而来的小厮,却是气得咬牙直瞪眼。
“哼,方文这个混蛋,算什么秀才公子,还不过是卑鄙无耻的小人一个!”
小厮低声怒骂,满脸恨意。
他气得手中拳头握紧,恨不得现在就上去,狠狠揍他一顿。
“阿诚,不得无礼。”
苏益川伸手拦了拦小厮,方才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不错,苏某此诗,虽说是花三十两钱买来的,只怕也比方文公子你,连一百两都不卖我的诗,要好上无数倍!
此诗乃是难得一见的好诗,
苏某也不忍心让此等文采的才子,掩埋了其名声,有幸只花了三十两,就捡了便宜买来。”
苏益川素来知道,这些书生,大多数人都好面子。
不过,今日受到方文赤裸裸的打压,他也毫不逊色的当众还击。
虽说他没多少文采,可时常也在学习诗词,对于一首诗的好坏区分,还是略懂一二。
也知道他买的诗词,要比方文的好,这才毫不忌讳反驳。
“你——”被人揭开不光鲜的一面,方文当场气怒不已,满脸红彤。
虽说,贩卖诗词的书生,与购买诗词的商贾不少,乃是人尽皆知之事,可那都是在暗处交易,而且双方都有约定,互不揭穿。
如今被当众如此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