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在梧桐身上,寒冷紧紧的包围着梧桐,就像是一叶小舟在风雨交加的海洋中飘摇。
梧桐双目紧闭,只觉得自己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淡淡的兰花香萦绕在梧桐身边。
南宫初墨有些嫌弃此时脏得连颜色都看不出来的梧桐,但看着玉凌轩在乎的样子,很是不耐烦的把自己披风取下,盖在梧桐身上。
“你们是谁?她可是老子用一笼子鸡换回来的……”,曹老头瞧见玉凌轩抱着昏过去的梧桐上马,从茅草屋跑出来阻止。
“给我滚……”,南宫初墨一马鞭把曹老头抽打在地,南宫初墨不过是因为玉凌轩在乎梧桐才强忍着不适,并不代表会给脏乱邋遢的曹老头好脸色看。
玉凌轩策马奔腾,抱着梧桐回到玉府,曹老头所在的破山坡离着玉府不过就是两个时辰的跑程,对于梧桐来说却是人间与地狱的差别。
梧桐最严重的伤在脖子上,细细碎碎的划痕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落在娇嫩的脖子上。
玉凌轩轻柔的把梧桐放在锦被上,脖子伤口不断渗出鲜血,玉凌轩用锦缎捂着。
“梧桐姑娘,你再坚持一下,我现在就给你处理伤口……”,玉凌轩看着梧桐疼得皱起了眉头,轻声的哄着说道。
伤口的血已经凝结,在雨水的冲刷下开始发白,南宫初墨看着脖子处露出的森森白骨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玉凌轩取来锋利的剪刀,只见寒光一闪而过,梧桐脖子处包扎的锦缎断成两截,玉凌轩小心的用镊子卷起锦缎,轻柔的触碰下伤口开始流血,就像是泉水一样涌了出来。
止血的药散一大把洒在梧桐伤口,带着剧烈的疼痛就像是一把火焰席卷了梧桐全身,梧桐无助的喊道:“疼……好疼……”。
玉凌轩把落在脖子上纵横交错的伤口撒上止血药,飞快的用洁净的棉布把伤口包扎起来,梧桐还在不断的挣扎着,玉凌轩耐心的哄着。
玉凌轩的声音如清泉落溪般动听,梧桐不住的想到在离开这个痛苦的世间之时,还能再听一听这么动听的声音,老天爷也算是待自己不薄。
梧桐身上湿透的衣裳被玉凌轩尽数褪去,身上狰狞恐怖的伤**错,有鞭子抽打造成的,也有烙铁烫上的,那些焦黑的皮肉一块块落了下来,露出流淌着污血的伤口,而琵琶骨被铁链穿透的伤口,让南宫初墨看了也有些不忍心,咬着牙骂道:“该死!”。
焦黑的伤口已经开始流脓,散发出腐臭的气味,南宫初墨掀起梧桐手臂上的盖着的锦被,用小刀把腐烂的肉挖去,疼得梧桐浑身抽搐,脸色惨白一片。
“梧桐姑娘,再忍一忍,很快就好了……”,玉凌轩按着梧桐的手臂,一边小心的哄着,一边又是小心翼翼的按着。
南宫初墨手中的镊子闪过寒光,一整块带着脓水的腐肉从梧桐身上撕扯而下,疼得梧桐一声惨叫。
南宫初墨额头青筋跳了跳,压低声音斥责道:“住嘴,信不信本王把你丢出玉府”。
看着南宫初墨如此对待梧桐,玉凌轩拍了拍梧桐的肩膀,温柔的说道:“别怕,现在安全了,我们在玉府,不会把你丢出去的,别紧张啊!”。
南宫初墨又是一镊子下去,梧桐身上的一块腐肉又被撕下,顿时间鲜血直流。
梧桐贪婪着玉凌轩身上此时此刻的温暖,更是惦记着南宫初墨刚刚说过的话,死死的咬着下唇,不敢发出声响。
处理完手臂上的伤口,梧桐小腹上也有鞭子留下来的伤,南宫初墨为难的看了一眼正抱着梧桐哄的玉凌轩,吱吱唔唔的说道:“她伤得不是地方,你看是你来弄,还是让小丫鬟进来弄”。
玉凌轩自然是不放心把梧桐交给别人,把梧桐轻柔的放在软席上,接过南宫初墨手中的小刀。
止血的药散还有一些,南宫初墨借口出去准备止疼药,把梧桐留给了玉凌轩。
“别怕,很快就好了……”,玉凌轩小声的说道,轻轻掀开锦被,触目惊心的伤口狰狞得像是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玉凌轩小心的处理着。
梧桐似乎一无所觉,只有偶尔微微起伏的胸膛无声的述说着自己还是一个活着的人。
伤口上的腐肉全部被刮干净,玉凌轩看着梧桐被厚厚的纱布包着心里很不是滋味,都怪自己大意了才会让梧桐遭此大难,心中满满的都是愧疚。
南宫初墨推门而进,手中的止疼散和着清水给梧桐灌了下去,梧桐又开始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只是似乎睡得并不安稳,拼命的想要醒过来,每次挣扎几下又无力的倒下去。
梧桐的琵琶骨被生锈的铁链打穿,南宫初墨已经帮忙处理过了,但是琵琶骨上留下了贯穿的洞,玉凌轩也用厚厚的纱布包扎起来了。
鞭子造成的伤口用药散敷上用于止血镇痛,琵琶骨的伤口也用草药敷上,大碗大碗的苦汤药往梧桐嘴里灌,不知道用了多少珍贵的药材,才从阎王爷手上把梧桐的命要回来。
玲儿守在床边哭个不停,呜呜咽咽的哭诉着说道:“梧桐小姐,你快点儿醒过来吧,爷知道您失踪以后就大发雷霆,要是您没了,爷肯定会把奴婢活活打死的”。
大量的汤药灌了下去,梧桐渐渐的有了一些力气,整个人忽然开始剧烈的颤抖,平静下来后不断的开始扭动,毕竟身上这么多伤,疼痛难忍是正常的。
玉凌轩看着梧桐挣扎的时候伤口又开始裂开,鲜血又开始从裂开的伤口渗出,滴滴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