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祁最后还是答应了去往水天之地。
倒不是恐惧什么,只是蝴蝶夫人手里握着卫星宇。她虽然说了不会伤害她们,但谁知道她所谓的答应是真是假?而且她故意让人把卫星宇带了下去,不就是想要借着这家伙的如今的无知来进行威胁的工作么?
至于共工的事,她倒是没过于放在心上。
这道理很简单,举个例子,有一天,我们居住的星球被入侵了,入侵者是个看起来很厉害的,能够呼风唤雨的怪物,作为一个普通人,见到这样的场景的时候,产生的第一个想法难道会是“我要打倒这个家伙”么?恕她直言,第一反应是这个的,不是短命鬼就是中二病。
因为这是绝无可能实现的,两者之间的能力差距实在太大了。
那个时候,逃命才应该是覆盖于脑海中的真理。
就好像奥特曼的电视里,当巨大的怪兽出现的时候,从未有人类会站出来拦在他的面前,除非是能够变身为奥特曼的主角亦或是特殊编制的应对这种情况的队伍的成员。
因为太弱小了,所以即便是声嘶力竭的呐喊,也很有可能会被轻而易举的踩烂在脚底。
而卫祁懂得这个道理。
她不过区区的元婴期,哪里有和连夏慕都头疼的凶□□手的资格和资本?
她能做的,只不过是避开那不可能实现的差距转而去做可能达成的事,比如按照卫蝶昭所说,去往这传闻中的水天之地。
水天之地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除了已经去过的卫蝶昭,没人知道答案。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算在这种时候,蝴蝶夫人依然对其中的关键要点避而不谈,她并不想害死卫祁,但是很可惜的是,那个地方有那个地方的规矩,作为回归的代价,她不能透露任何有关那个世界的机密。
当然,打些小小的擦边球还不至于被追究。
至于生命安全,她并不担心。
这世上有太多的东西比死亡还要痛苦,而水天之地就是拥有那样的遭遇的地方。
只是虽然建设了心理准备,但临到了关头,卫祁突然想起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她要怎么去祝融栖息的那个所谓的水天之地?那可是被誉为”天涯海角“的地方,哪里是那么轻易就能到达的?
但听到她这样的问话,卫蝶昭却是笑了一声。
“你忘了我与你说过么?你是被那个地方选中的,所以如果你想去,对着你的内心表达你强烈的,想要到达那个地方的就可以了。”
就这么简单?
听到这样的话,卫祁抬起头,眼神有点懵逼。
就这么简单。
卫蝶昭回以这样的眼神道。
水天之地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卫祁漫无目的的走着。能看到的只有遮蔽远方的,浓浓的雾气,身边是流淌着的似乎没有活物的溪流,岸边有沾着血迹的石碑,上面印着模糊不清的字迹,大抵是对这湖的概述。
她用手去碰了碰,从风化的程度里,她能感觉到这石碑所经历过的漫长的岁月。
要去哪里找祝融?
她不知道。
要怎么渡过这河?
她不知道。
在进来之前,卫蝶昭什么计划性的措施也没告诉她,只说了只要她想,这世界便会实现她的愿望——因为她是被选中的。虽然不太明白这话的含义,不过这意思是,只要她在心里构建,这个世界便会按照她的愿望去执行?
卫祁觉得不太科学,但现在也没了别的办法,她只能这样执行。
没想到她才反复地默念了不到一分钟,静静流淌的河流里便传来了破开浪流的声音,有人撑着船桨靠近了岸边。那是个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的男人,他佝偻着背,看起来很是衰老,但划船的动作却是有力。
“是想要渡河的人么?”他如是问道。
“我想要去找祝融,你知道祝融在哪儿么?”卫祁倒是没在这问题上拐弯抹角,而是直白的提出了问题。
虽然没办法告诉她要怎么做,但卫蝶昭至少还是忠告了她几个,其中有一项便是,如果在水天之地有不得已到要留下解决的事情发生,那么被允许的最久的期限,不可超过三天。
所以能不拖延时间,就尽量快速解决。
听到她这样的问题,摆渡人的斗笠动了动,似乎是想要抬头,但最后他还是撑了撑杆,并点了点头,示意她上船。
“这么好说话?”见对方这顺单的反应,她顿时提高了警惕。
但此时四下无人,除了这摆渡的老人之外她也没了别的线索,是以犹豫了片刻之后,她还是跟了上去。而果然不出她所料的,当船行到离岸很远的地方的时候,老人停下了划桨的动作。
他朝她抬起头,出现在她眼前的却是一张什么五官也没有的脸。
竟是一个无脸人。
“要见祝融,便得与我交易。”他完全是在趁火打劫,“我与这河流融为一体,随时能离开,但你不同,对你来说,这儿是浮不起的弱水,会游泳也不可能逃脱,你若是不从,我便将你从这扔在这地方,等到你饿死或是被水淹没。”
只求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了。
卫祁叹了口气。
“你说。”
“我在这儿孤独地等了几万年,从未离开过,也不被允许离开,早些年的时候虽然还做过梦,但如今也找到了消遣时间的乐趣——我要你有关爱的感情与记忆。人类的爱让我感到好奇,我想要更多的知道你们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