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爷爷在那一瞬间，停顿了很久，他其实是懵了。
虽然平时都在戏谑暖暖，但是秦爷爷骨子里是很疼秦暖暖的，除了婴儿时期，大概过了五岁之后，再也没有看过，秦暖暖红眼睛。
最初他和秦清林都以为，暖暖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不管是磕着了，绊着了。
都不会哭，更不说闹了，一点都不像个正常的小孩。
整个人一团和气，气质是很舒服的，但是就是不正常。
若是这样的感觉放在成年人身上，可以说是成熟稳重，但是放在一个少年身上就太奇怪了。
秦暖暖这孩子从小都是，他和他爸看大的，从来也没有给过她委屈，怎么就长成，这种经历过人间太多沧桑的感觉？
所以平时他不停地逗秦暖暖，就是想看到秦暖暖更多的情绪，更多不一样的情绪。
“暖暖，怎么了？”
秦爷爷这会儿，语气特别软和，跟平时他无敌大嗓门，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小心翼翼，生怕易碎的东西破碎的样子。
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直接从暖暖眼眶里滚出来。
暖暖也怔了，假装镇静地开口，
“没有呀，没怎么。”
强忍着微笑出来，顺手擦掉那滴泪水，又补充一句，
“爷爷，不担心。”
秦爷爷这下真的难受了，臭丫头谁教你的，在最亲的人面前，哭都不能认真哭了？
乖孙女明明自己很难受，却还担心别人，为她难受，我这是养了个啥孙女。
“暖丫头，要哭就好好哭，多哭一下，怕啥？还藏着掖着，不难受啊？”暖暖这下笑了，秦爷爷真实个活宝，就算很普通的人看到有人哭了，都会上去好好安慰下，让哭的人别哭了。
我家爷爷可能是吃可爱多长大的，让我多哭下，本来情绪到了，若是秦爷爷不这么逗比地说这几句。
她肯定在这种很沉默的氛围中，更想哭了，眼泪就止不住，继续掉了。
但是谁叫自己的秦爷爷这么逗了？这下本来有点难过的感觉，都被他这几句冲淡了。
“臭丫头，你给我记住，你是我秦如海的孙女，干啥都不要又顾忌，天塌下来，你爷爷是个高个儿的，怕啥？直接往前冲就行了。”
说完之后，觉得自己这话特别霸气，心里偷乐，当然马上想着，暖丫头现在心里防线，肯定不高，赶紧地问下。
“爷爷，今天也崩不住了，想好好问下你，你对你家季时阳哥哥是啥意见。”
巴啦啦，巴啦啦，小魔仙
秦暖暖此刻在想，咦，那个隐身的咒语是啥呢？我咋忘了，不是可以背住全套咒语的吗？
眨巴眨巴眼睛，
“爷爷，我还小，你舍得吗？”
急切想八卦出答案的秦爷爷，也没有听清楚，秦暖暖问的啥，就抓住最后几个字，
“舍得，舍得，咋舍不得，你快说。”
暖暖认真地盯着秦爷爷看了半天，确认秦爷爷，不知道他刚刚回答的内容。
无奈地轻轻叹口气，
“爷爷，我其实很好奇，爷爷跟季时阳是什么关系？”
这么偏袒着他，感觉恨不得把他的宝贝乖孙女，立即打包妥妥地送给季时阳。
咳咳
这下轮到秦爷爷不自在了，这丫头怎么还是反应这么快，一下切住重点，正中红心。
想着他得拿出爷爷的威严，假装很凶地，
“秦暖暖，现在是我在问你话，你没有反问的权利。”
好吧，不管秦爷爷，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一下把他当年领兵沙场，训底下兵的气势拿出来了。
哦哟大佬，大佬，认输认输。
其实秦大美人不太懂爱情，虽然有个十年的男朋友，但是两个人一直分隔两地，处于一年见一次的状态。
很多时候，感情里的东西都是靠脑补的。
脑补脑补着就习惯了，心里一直住个人。
可以说，这样一段恋爱，非常畸形。
而且直觉告诉秦暖暖，回答她对季时阳是什么感觉，这个问题得慎重。
因为一旦她说了，就意味着，季时阳知道了。
没有办法，谁让家里有个，一直担心孙女，卖不出去的亲爷爷呢？
但是不管怎样，她打心底地不希望，她的回答，会让季时阳难过。
“爷爷，我也不太清楚对季时阳到底什么感觉，应该是把他当哥哥吧。”
“哦哦”秦爷爷前一个哦充满失落，后一个哦立刻八卦之火重新燃起。
赶紧着问，
“那你觉得你季大哥，这个人怎么样呢？”
暖暖认真想了想，谨慎地说句，
“踏实、稳重、有担当”
一边说，一边观察，秦爷爷表情，在她说完这三个后，仍然还是一脸，还有呢？继续啊，还没有完。
于是暖暖无语，继续谨慎地缓缓说，几乎一字一顿，
“有能力、性格也好。”
“对嘛对嘛，你看你看”
“你都夸了你家季大哥这么多优点，还说没有感觉？哼，骗老头子我？”
“我”
暖暖张着还在发声的嘴，用食指指着自己，一脸吃惊。
挖槽，这么坑孙女的就没见过，真想给你颁奖。
暖暖直接放弃了，不想跟秦爷爷争了，
“好好好，您老说啥都好，您开心就好。”
转身抓起桌上的信封，也没有取下无名指上，已经枯萎的狗尾巴戒指。
扭头就进屋了，那背影写满了，我大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