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显是欣喜的,似乎这么多天的努力讨好没有白费。
他握住我的手。
他说:“西媛,这么些年,今天,是我最高兴的一天!”
这话说的,仿佛他是苦熬日子的穷汉子似的。
也许是高兴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吧!
我正想着要不要嘲讽他两句,忽然脸上一凉。
我抬头看天:“下雨了!”
可是眼前的叶从澜却无动于衷,他拉着我的手,忘乎所以,憨憨的看着我。
我无奈笑,这人魔怔了吧!
“走吧,找地方躲雨!”我提醒他。
他摇头。
嗯?
“春雨贵如油,别浪费了,我们可以……雨中漫步!”他跃跃欲试。
我歪头想了想,今天的叶从澜真是反常呀,有点吃错药了的感觉!
不过,对他雨中漫步的提议我倒是没有反对。
那就体验一把吧。
雨一滴一滴的落,落在地上溅起细尘。
开始的时候似乎是漫不经心的,不一会儿,雨滴越来越紧密,细细的雨丝,紧锣密鼓的落在大地上。
身边的游客和人群,迅速做鸟兽散,人们都在匆匆往回赶,或者找地方避雨。
只有我和叶从澜,无动于衷,相对而站,他看着我,我看着他。
他的眼中是欣喜,是柔情蜜意。
我的眼中是孤注一掷,是舍命陪君子的豪气。
不就是雨中漫步么,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似乎是很欣赏我的态度,满意地说:“西媛,走,让我们开始,雨中漫步!”
“好!”我回答的爽利。
于是,在人们四散躲雨的时候,我和叶从澜手牵着手,十分悠然的在没有人的黄浦江边,十分淡定的散步。
雨下的不算大,细细密密的,裹挟着湿漉漉的凉意。
逐渐的地面湿啦,逐渐的脸上也湿了,逐渐的衣服也有点湿了。
“阿嚏”一个突如其来的喷嚏,让我有些不淡定了。
再看叶从澜,却没有丝毫的不适,仿佛沉浸在,怡然自得的想象里。
他眼眉含笑,手挡凉棚说话:“西媛,这让我想起一首诗……。
“阿嚏……。”
他的话没说完,我又打了一个喷嚏。
此时的叶从澜才警觉起来。
他一边脱他的皮风衣一边说:“哎呀,不好,这样吧,把我的皮衣给你,要是着凉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说着,他把脱掉的宽大的皮衣搭到我的头上。
又说:“最主要的是不要淋着头了,这样就好。”
“那你呢?”我把他搭在我头上的衣服,使劲儿裹住了自己,看看他说。
“我,没事儿,我身体好,这点雨怕什么!”说着,他还伸了伸他的健壮的胳膊。
“让小张快把车开过来吧,我们该回去了!”我看着在雨中不慌不忙的叶从澜,提醒道。
叶从澜手一指前方:“他已经来了,就在前面。”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在下一个路口,隐约是叶从澜的劳斯莱斯。
只是,这时候正是车流高峰期,车要过来,也不是那么容易。
天空轰隆隆的闷雷声响了一阵,雨忽然下大了。
噼噼啪啪的雨滴紧凑的往下落,小雨变成了大雨。
雨倾盆而下,叶从澜瞬间成了落汤鸡。
这时候,他方才有些慌乱,大叫着不好,然后拽着我急急往前赶。
我顶着他的皮衣跟着他一路小跑往前奔。
他的车堵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
看见我们跑了过去,小张冒着违反交通规则的风险,硬是从车流中缓缓停靠到了路边。
我和叶从澜飞奔过去,迅速的钻入车中。
还好有他的皮衣,成了超级防水雨衣。
我坐在汽车后座上急忙整理自己,还好,有皮衣护着,身上淋湿的地方不多。
再看叶从澜,可是不太好,他的头发已经没有了形状,湿漉漉的贴在额头上,滴着水滴。
他的毛衫已经湿透,仿佛拧一下就会出水的感觉。
叶从澜指挥小张快开暖气。
我低头整理他的皮衣,然后放到一边。
再一抬头,叶从澜已经脱掉了毛衫,又脱掉潮湿的衬衣。
于是,我看到了在大冬天,光着膀子的叶从澜。
呵,裸露出的紧绷的腱子肉,倒是饱了眼福了。
我不好意思直视,看着手边他的皮衣:“别受凉了,穿上这个吧!”
叶从澜一摆手:“不必!”
他不知从哪里找出一个薄薄的毛巾毯,搭在肩上:“车里不冷,小张,暖气再开大一些。”
他非要在大冬天逞强,我也没办法,随他。
回到澜龙园时,已是傍晚,雨依然淅淅沥沥的下。
我和叶从澜各自回了自己的住处,洗澡,换衣服。
过年这几天码字儿停滞了,看着时间还不晚,便重新踏上码字儿的征程。
晚饭时没有看见叶从澜。
半夜却被叶从澜的电话惊醒。
从没有过的午夜惊铃,懵懵懂懂的拿起手机。
这大半夜的,会有什么急事呢!
迷迷糊糊的接了。
电话里没有声音,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断断续续的几个字。
“……西媛,我好喜欢……西媛,我好冷……。”
然后“嘟嘟……”的声音,电话断了。
脑子逐渐清醒,思考着“我好喜欢”四个字,好理解,但是“我好冷”三个字,是个什么意思。
忽然惊觉,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