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正中一条青灰的砖石路直指着厅堂,厅堂的两扇门大开,院中稀稀拉拉几名下人正在打扫卫生。
见到萧奕澈回来,纷纷放下手中的活,低头福身:“大公子。”
萧奕澈视而不见,直接跨进门槛,环视一圈,厅堂正中靠墙有一扇悬挂屏,前面设长案,案上陈摆放着一些瓷器和石玩,案前是一张茶几,两边有椅。
厅堂的中间两侧对称放置椅子与茶几,还有较高的花几,上面摆放了郁郁葱葱的花盆,给整个规整、厚重、典雅的家具添了一份绿意。
凌向月此时正站在边角上给一盆大玉树擦拭叶子,侧面对着他。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瞧去,然后就听到萧奕澈说:“给我倒杯茶。”
接着掀了帘子去内室,又转过头对她嘱咐一声:“要凉的。”
萧奕澈换下一身厚重的朝服,出来的时候凌向月已经备好了茶,站在圈椅旁拘谨的对他说:“凉茶已不新鲜,这是我酿制的梅浆,清凉解渴,公子如不嫌弃的话……”
凌向月咬了咬唇,心中十分忐忑,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这个口味还是直接将梅浆一扔,执意要她去找新鲜的凉的茶水。
而且小妾是不能直呼夫家为夫君的,萧奕澈曾经在私下让她叫夫君,压根没想过若是被外人听见,恐怕又要说闲话。
她小心翼翼称呼他为公子,但愿在大庭广众之下不要扫她面子。
萧奕澈神色放松的走过来,似乎刚刚搬家一事在他眼里不是什么事。
他坐下后闲适的靠在椅背上,伸手将衣领不舒服的左右扯了扯,手搭在扶背上闭眼假寐了一会,然后才垂下眼帘看着茶几上浓郁色泽的陌生液体。
他没丝毫犹豫的拿起来咀了一口,略带酸味,馥郁芳香,似酒又不是酒,只觉到喉咙的时候十分的舒爽,让人忍不住想大口豪饮。
他一口气喝下去,解渴,而且过瘾,但是面上并无多余的表情。
放下茶杯后他随意的说道:“过两日大概会有一个宴席,是皇上为萧家特意置办的接风洗尘宴,你住在外宅恐怕不太方便,这件事我会同母亲说与,你不必操心。”
凌向月被震住,一是他说的宴席,二是因为他说话的态度。
见她没反应,萧奕澈一把将她扯进怀里坐在腿上,手很自然的就禁锢上她鼓鼓的胸脯。
院子外尚有下人在,凌向月失措之下就想站起来,这不比卧室,这人来人往门又没关,要是有人进来撞见……
萧奕澈用了用力,使劲搓弄,凌向月脑子一片乱,眼睛随时瞅着大门,面上带了一丝请求:“公子,这里不妥……”
“叫夫君。”触感太好,萧奕澈爱不释手的又玩了一会才放开她。
凌向月赶忙从他腿上跳下来,胸口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行了,你在这呆着,我去找母亲。”他又恢复了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站起来摸了摸她的脸,转身走开。
他前脚才走,后脚青竹就进了堂内,边回头边对她说:“小姐,大公子是不是去找太太去了?”
因为刚刚一位奴婢跑回来对她说,大公子不让搬,叫所有人又把搬出去的东西都搬回来。
这可麻烦她们跑断了腿,凌夫人东西不多,可是路远啊!
从内宅到中宅边上的位置,来回差不多要一炷香的时间。
凌向月红着一张脸背过身去,喘息着理了理褶皱的上衣。
一边头也不回的哑声说道:“听他是这么说的。”
青竹听她声音不对,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紧张的走过来:“怎么了小姐?”
凌向月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手微微抖着将茶杯,茶壶整理了一番,随意的坐下,面上带了微笑:“没什么。”
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梅浆。
青竹见她无异,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我还以为公子怎么了你。”
“咳。”凌向月差点将梅浆溢出。
她细细的喝下了一杯,这梅浆是她家乡柳州的特色,其他都城几乎没有。
萧奕澈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从他脸上可以看出他应该是很喜欢的。
最出人意料的是他竟然将那些事告知她,并在这种时候说一句“母亲那里我会去说,你不必操心。”
任谁处在这个尴尬的境地听到男人说“你不必操心”大概都会感动的一塌糊涂。
起先凌向月的确是被感动了,随后她便冷静下来,萧奕澈这样待她一定有什么目的,真的单纯只是喜欢她的胴体?
凌向月百思不得其解。
萧奕澈到了顾氏的院子后,萧若蓝也在。
两人正坐在院落的藤椅上,顾氏正襟危坐。
萧若蓝身穿锦衣,手中把玩着一块圆润的玉石,心不在焉的听顾氏絮叨。
“……故,妾身让下人收拾了玄亭院给她……”顾氏还待说下去,眼角的余光却见萧奕澈进门来,脸上一讪,抿上了嘴。
婢女刚才汇报了大公子不让搬的事,这才没一会,他就过来了。
“父亲大人,母亲。”萧奕澈径直走过来。
萧若蓝兴趣阑珊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将手中的玉石换了个手,笑道:“澈儿。”
顾氏眼中闪过一丝不甘,父子俩太融洽,她怎么都插入不进去,恍若一个外人。
萧奕澈坐下后,寒气逼人的对顾氏说道:“母亲何时有闲情管儿子的私事了?”
顾氏紧抿着唇,瞳孔收缩,终是忍不住说道:“你是我儿,我乃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