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景,在场众人无不心知肚明。
陈絮是陶府里少有的美人儿,他家老爷一直垂涎她的美色,更是对她百般照顾,这可是陶府人尽皆知的事情了。
夫人一向善妒,既然抓住了机会,又岂会轻易放过她。
今日她怕是要私设公堂了。
看着几个下人鱼贯而入,端着一种种刑具走进来,顷刻间,小小的陋室便挤满了人。
“你招还是不招,别以为有老爷护着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厉喝一声,欧素云心中愤恨。
作为一个女人,谁能忍受自己的丈夫整天想着别的女人。她多次想找机会下手,可是有那个男人护着,她都没有机会。
今日她非借此机会弄死她不可,看她还怎么勾引男人。
“夫人,请夫人明察,奴婢真的没有……”,陈絮心中一震,慌忙说道。
她一直都知道夫人对她心存芥蒂,她也尽可能不去触她的眉头,可是没想到今日还是撞上了,老爷又不在府里,这可如何是好。
“你没有?那她又是从哪来的,难道是你一个人生出来的?”,欧素云讥笑一声,随手指向跪着的陈玥璃。
她倒要看看,她如何解释。
“这……”,转头看向一边的少女,陈絮突然失了言语。
她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情,就算她说了实话,可是她爱的人已经不可能回来了,谁又能为她作证?
她知道,今日欧素云是铁了心要置她于死地,根本不会听她的解释,就是她心里相信了,她也还是不会善罢甘休。
她本想着待老爷回府,就去求求他,留下这个孩子,可是没想到夫人会来得这么快,而老爷却又刚好不在府里。
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说啊,说不出来了吧!既然你如此嘴硬,那就给我用刑”,阴狠一笑,欧素云就知道会是这样。
她连她的祖宗八代都查了,可是什么也查不到,她一定有什么不光彩的过去,所以才隐藏的这么好。
若是她继续隐藏,什么都不说,那她便可以趁机定了她的罪。若是她说了,那她就抓住了她的把柄,一样可以借机除去她。
“是!”,一道粗犷的声音应了,随即几个家丁走上前来,他们拿着各种各样的刑具,缓缓走到了陈絮面前。
钉板,陈玥璃心中一惊,小小一个商户家里,竟然可以如此滥用私刑,如此手段狠辣,真是无法无天了吗?
这一刻,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陶家在别人眼里或许是一个名门大户,可是她却觉得这陶家不过是一个小人物。
难道是因为失忆了,所以连性子也变了?
“用刑!”,欧素云悠哉的坐在椅子上,抚了抚耳边鬓发,随意的发号施令道。
家丁们闻言,快速的将钉板放在地上,径直冲陈絮而去。
“夫人,夫人饶命,奴婢真的没有……”,几人押着陈絮的两肩,直接往钉板上压去。
尖利的钉子泛着银白的光泽,如毒蛇的利齿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陈絮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见到这一切,心中自是恐惧不已,所以不断的对欧素云哀求,可对方却丝毫不为所动,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渐渐压低的身子。
“不要,不要……”,陈絮死命的挣扎,可是却没有任何作用,眼见着那尖利的钉板近在眼前,她突然认命的闭上了双眼。
这样下去,她就是不死也会落下残疾,实在不忍看见这残忍的一幕,下人们都纷纷转过了头,就连欧素云也不例外。
她虽然恨她,可是这种酷刑她也是第一次对下人施行,心中也有些害怕。
近了,越来越近了,陈絮已经放弃了挣扎,就在她的膝盖已经触到钉板的一瞬间,一道清喝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住手!”
众人闻声看来,只见那个小姑娘已经站起了身,一把推开了左右架着陈絮的两人。
“娘,您没事吧!”,扶着陈絮站在一旁,陈玥璃关切的问道。
看了这么久,她也算弄清楚了。
这位陶夫人之所以如此怨恨她娘,就是因为她丈夫陶泽才,因为一些原因,所以对她娘多有照顾,处处关心,她心中嫉恨。
任何事情都有因果由来,她死咬着这件小事不放,无非就是想要借机除去她娘。
既然事情都缘由是这样,那她便可以对症下药,好好的治治她的病。
到时候她总不至于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下手吧!
此刻陈絮心中是一种浓浓的劫后余生之感,惶然抬眸看向陈玥璃小小的身子,她心中五味杂陈。
眸光清亮如雪,流光溢彩间光华绚烂,她没有丝毫恐惧之意,镇定的令人难以置信,也让陈絮很是疑惑。
一般的孩子若是见到这样的场面只怕早就吓的瑟瑟发抖了,可是她却表现的如此反常。
看着她平静的面色,只有一丝关切之意浮在那张殷红的小脸上,她心中却也感到很是温暖。
“区区一个小丫头片子,胆子倒是不小”,欧素云抬手指着陈玥璃,冷冷说道。
在这陶府她一直唯我独尊,何曾有人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
今日若是不惩治了她们二人,她颜面何存?
陈絮心中一惊,对着欧素云再次跪下,朱唇轻启道:“小孩子不懂事,求夫人网开一面,不要与她一般计较,奴婢甘愿领受所有刑法。”
她已经打定了主意,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陈玥璃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