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们会以这样的情形相见,慕落歆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心中升起一片惶惑。
世事弄人,有一天,他们竟然站在了这样的对立面。
曾经那个像哥哥一样呵护她的男人,他们感情那么要好,可现在,他是南越臣子,她是西楚公主,命运已经将在他们之间制造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真不敢想象,要是他看到现在的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想着,她对身边的夏薇点了点头。
她已经不再是陈玥璃了,关于那个女子的一切她都不能再跟任何人提起,要不然就损了西楚的颜面,也让父皇难堪。
夏薇也是听说过南越这位陶大人的事情的,听说是一个能文能武的人才,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公主好像有些忌惮他。
忍着心中疑惑她对,外面道:“公主殿下移驾。”
这一声刚落,车架的帘子就被一只玉手撩开了,随即一个俏丽的丫头从里面出来,她扶着一个大红的身影。
只见那女子一袭凤冠霞帔,玉足落地,露出了整个身子。
目光仿佛顷刻间被那片蔓延的鲜红吸引,再也移不开,这个女子,单单就这样站着,就已经是绝代的风华,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众人都被这西楚公主的风华惊住,却不知那大红的盖头下又是怎样的风华绝代。
“陶大人,还不命人将车辇驾过来吗?”,夏薇开口,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却是气势十足,让人心头一震。
没想到单单是一个小丫头都有如此气势,西楚当真是人才辈出啊。
“去吧”,陶玉舒对身后那人点点头,那人便转身去了。
很快,一个十分精致的车辇被人拉过来,虽然快看似不错,但上面却挂着南越的军旗。
这意味着什么,他们都很清楚。
看着这一幕,慕落歆冷冷一笑,看来他们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给她一个下马威啊,更确切的说,是要给西楚一个下马威。
他们这样做,无异于向天下人宣告,西楚最终臣服了南越。
这样的侮辱,不只是对她,更是对整个西楚。
要是这样他们岂不,沦为全天下的笑话。没想到,她再次回到这里,就收到了那个人的一份大礼。
他还真是待她不薄啊。
心中泛起一阵酸涩,目光却越来越冰冷。
这些恶人,凭什么这么嚣张,凭什么一次次这样伤害她,这一次,她绝不会再给他机会了。
“公主殿下,请吧”,陶玉舒见她站着不动,便出声打断。
这都是皇上安排的,本来他也不赞同,如此为难一个女子,可是想起那场惨烈的战争,他的心也就不再软了。
慕落歆收回目光,看着面前的男子,心中顿觉五味杂陈。
他们明明几步之遥,可是她却觉得这么遥远,他眼中的不屑与冷漠是那么陌生,好像她从未认识过他。
当初是自己连累了他,她心中一直觉得愧疚,但是现在看来,他重新入仕,又得那人信任,她也没什么好愧疚的了。
她恨,恨这里的一切,恨所有站在那人身边的人,即使是自己曾经最亲近的人。
“陶大人这是何意,本宫尚且没有和贵国皇帝完婚,就不算是南越人,又怎能乘挂有南越令旗的车辇进宫呢?”
慕落歆勾起唇角,冷冷一笑,终于还是开口了。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来羞辱她,侮辱西楚,那些东西,她誓死保卫。
听到她的声音,虽然看不见面貌,但陶玉舒还是愣住了。不为其他,只为这声音,是如此的熟悉。
真的像极了记忆中那个人儿的声音,不同的是,这声音里有太多的冰寒与冷漠,却不是那个人儿会有的。
有那么一刻,他竟然期待那大红盖头下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女子。
罢了,到底是他胡思乱想了,那个女子已经离开一年多了,怎么可能还活着,都是他陶思念她了吧。
被发配之后,他听到了宸妃香消玉陨的消息,那个时候他怀着所有的不可置信逃回了京城,却只是证实了她已死的消息。
回过神来,他也冷冷一笑,有些嘲讽:“这可是公主殿下想要嫁来我南越的,那么自然得遵从我南越礼仪。”
他丝毫不示弱,一言一语无比坚决,带着一丝讽刺。
他的意思就是,到了南越境内,就需遵从南越礼仪,而不是西楚之人可以违背的。
“陶将军,我们公主的话也不是你一个臣子可以违背的”,叶修上前一步,神色冰寒。
这些人就这样来迎接这个女子吗?他们这样做,将她置于何地。
“公主殿下何必小题大做呢,不过是一面旗罢了”,陶玉舒看着慕落歆开口。皇上的意思,就是用这件事来试探一下这位公主。
没想到她竟然真的看穿了此事,还态度如此坚决,如此看来,此人当真不简单。
“叶将军”,慕落歆抬手制止了他的话,转而上前一步淡淡一笑:“本宫以南越皇后之名,令你即刻取下这面旗子。”
她一挥袍袖,话语凌厉,气势尽显,让人胆寒。
她竟然直接搬出了南越皇后的身份,是啊,两国协议在前,西楚公主嫁来南越之后便许以皇后之位。
虽然现在还未册封,但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好一个聪明机智的女子,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就只有一个选择。若是当她是西楚公主,那么南越的规矩她自然不用守。若是当她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