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清楚这个道理,那我便什么也不用多说了。”陆澜西缓缓站起身来:“今日早上你从珍宝坊出来,原路返回吧!我瞧你和你娘可怜,一会叫人在珍宝坊的偏院辟一处院子,你每日制金阁的掌事锦绣处报道,做制金阁的活,明白了么!”
“知道了。”宁韶卿变得乖顺,她幽幽一笑:“我手脚粗笨,到时候咱们走着瞧吧!”
“阿卿。”顾琴示意宁韶卿对陆澜西恭敬些,可宁韶卿偏是不听。
“娘,现在是我给珍宝坊为奴为婢,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做粗活的。”
“珍宝坊从不收你娘这年纪的婢子,不过我珍宝坊也不是收容所,就算你娘住进去了,她的活,你来干!”
“陆澜西,我已经给了你脸面,你别蹬鼻子上脸。”宁韶卿眼神一紧,轻飘飘的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我的心思就是你要偿债。”
“郝连宸没少给你好处吧!”宁韶卿甩了甩手:“他不是要娶新王妃么,制金阁真是个好去处啊!珍宝坊的钗饰皆是由制金阁而出,见他娶妻,本小姐甚是欣慰!”
“……”
陆澜西再也没吱声了?
难道宁韶卿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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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宝坊店面
郝连蓉佳上个月在珍宝坊订制了一批钗饰,只不过珍宝坊一直苦于没有上好的珠宝,只设计好了图纸,才导致工期拖延。
“郝连大小姐,您吩咐的事情,我家少主一丁点都不敢怠慢,图纸已经给您过目了,现在正四面八方的收集上好的珠宝,相信成品肯定能入得了你的法眼。”
制金阁的掌事锦绣牢牢的跟在郝连蓉佳的身后,她谦卑道:“大小姐,不如您看看那些已经做好的钗饰,本意是送到京城的,可既然您在,不如您先挑选?”
“你们珍宝坊不是号称齐国第一大珠宝行么!怎么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郝连蓉佳伸手抚了抚眼前的一串翡翠流苏:“我看你们就没将本小姐放在眼里!你自己看看,这些翡翠,看着光滑,还不知道是从什么瑕疵玉器上磨下来的呢!我要是十天内再见不到我的钗饰,保管要你们珍宝坊好看。”
“大小姐恕罪!”
锦绣扑通的跪了下去,郝连蓉佳是郝连国公府的嫡长女,又是宸王的表妹,现如今宸王妃死了,郝连蓉佳更有可能成为继王妃。
郝连蓉佳惹不起。
“锦绣这就和少主说,肯定能够让你大小姐舒心。”
“行了!”郝连蓉佳垂眉,见锦绣一副要哭的模样:“别眼睛里含着泪,搞得像本小姐欺负你似的,先把这两个包起来,还有那个碧绿色的蝴蝶钗,金豆子串成的手链。”
“郝连大小姐,这些账都记在国公府的名下么?”锦绣多嘴的问了一句。
郝连蓉佳眉心一拧:“废话,除了记在国公府的名下,还能记在谁的名下,谁愿意给本小姐花钱。”
“可是今儿少主交代,说是以后与宸王有关的消费,全都记在宸王的名下。”锦绣摩挲着手指,眼神里都含着疑惑:“那宁韶卿死活说不是宸王妃,宸王也否认了。锦绣也只能想到您一人与宸王关系密切……”
昨日,宁韶卿在郡王府一闹,还打了郝连蓉佳一巴掌。
锦绣能看出形势,宁韶卿不知出于何故,否认了与宸王的关系。
她是宸王妃无疑。
但现在,大家都默认宸王妃已故。
再加之陆澜西的吩咐又十分含糊,万一郝连蓉佳成了继王妃,以她的小心眼,翻起旧账,不得倒霉!
“你家少主说,记在宸王的名下?”郝连蓉佳左右想了想,珍宝坊发生的事情,时介已经给她偷偷的通风报信。
宁韶卿不珍惜表哥,可她珍惜。
“那就记在宸王的名下吧!等宸王妃的丧期过了,我爹自然会提及我与宸王的婚事,迟早都得替表哥管家,现在花些银两又如何!”
“是。”锦绣示意手下将郝连蓉佳买的东西包好,又记了账:“大小姐,你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合心意的首饰。”
“不看了,我记得你珍宝坊还有些花**,让制器阁送两样贵重些的去宸王府,花**上头插些绢花,就用牡丹吧!国色天香的,表哥肯定喜欢。”郝连蓉佳内心窃喜:“这账就不要记在宸王头上了,是我的心意,自然要记在国公府的账上。”
“锦绣记住了。”
锦绣见郝连蓉佳挑选的差不多了,便打算带郝连蓉佳去后面歇歇。
郝连蓉佳大摇大摆的在珍宝坊的店铺里又晃了两圈,随后跟着锦绣朝店铺后的内庭走去。
“锦绣姑姑,锦绣姑姑。”
从门外跑进来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她叫唤了两声:“少主请您赶紧回去呢!家里给你分了个新的丫头,少主让您亲自带着。”
“不好意思了,大小姐。”锦绣垂了垂眉:“我出去看看。”
“嗯。”郝连蓉佳袖子一扬。
锦绣大步的走了出去,对着小女孩训斥道:“鹊鹊,在我手下学了两年,怎么还不懂规矩,来了新人,你就交给其他姐姐带着,就算少主分给我,也不急在一时,没见着里面有贵客么!”
“可那丫头也是贵人啊!”鹊鹊虎头虎脑的看着锦绣:“就昨儿在郡王府闹了的学徒,宸王又不与计较的丫头宁韶卿啊!”
“什么!”
锦绣顿时觉得自己的呼吸被人扼住了,她面色苍白:“你说,宁韶卿分给我做丫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