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宁韶卿喉咙颤抖:“最怕莫不过人心善变。”
“本将军听你的意思?怎么,你与宁拂尧是旧相识?”望钰轻轻的摩挲着下巴,朝着的宁拂尧离开的方向看去:“虽都是宁氏,可出生相差未免也太大了。”
“不识。”
宁韶卿心里恐惧,她怕的是从未认识过宁拂尧。
“但从现在开始,会认识的。我刚才给宁二小姐的药,有几句话未嘱托。”宁韶卿瞅了望钰几眼:“不知望钰将军能否陪我继续一同前往。”
“为何?”
“因为我只是农家女,有望钰将军罩着,旁人皆要看你的脸,给我几分薄面吧!”
宁韶卿知道自己心机深,既然有所疑惑,那便不得不防备:“不论是君世陵,亦或是世家小姐……”
“刚才倒是挺能耐的,本将军瞧你就是专找那些蛮横没脑子的欺负,遇到对手,反倒戒备了。”
“没错没错,你说的都对。”宁韶卿推了推望钰:“走了,再耽误,宁二小姐的药都上完了。”
——
宁拂尧与君世陵回了住处,君世陵叫人请了大夫。
“方才那丫头给的药,让本殿瞧瞧。”君世陵长叹了口气:“既然是珍宝坊出品的药物,肯定不是凡品,拂尧,女子留疤就不好看了。”
宁拂尧抿了抿唇,从怀里将药**取了出来,见君世陵对那婢女上心……
“世陵哥,她不是长姐,其实拂尧心里清楚,你对长姐的感情不算是寻常的兄妹情,现在长姐被祖母带走,生死不明,你若是想留个念想,不如问陆澜西要了这女子……”
宁拂尧装作大度,心底却暗暗发了狠。
若宁韶卿敢接近君世陵半步,她有的是办法对付……
宁拂尧看向自己的双手,这双手已经染了长姐的血,便不再怕染上第二个。
为了君世陵,她做的一切事情都值得。
君世陵手指上扬,眼神却瞥了下宁拂尧:“本殿后院的事情,暂且轮不到你做主,拂尧,韶华走了,宁国公府不似从前,哪怕你我成婚,本殿仅仅是不想看着韶华的心血付之一炬,你可明白,虽说此番委屈了你,但你该有自知之明。”
宁拂尧的眼眶里溢满了眼泪,她忍住哽咽的声音:“拂尧明白,拂尧会一直陪伴在世陵哥的身边,直到世陵哥改变对长姐的心意。”
君世陵这才嗅了嗅药**里药物的味道,这味道与宁国公府进贡给皇宫的金疮药味道一模一样,可提炼的似乎更加精纯,是极品药物。
宁国公府的制药坊,自从韶华走了之后,人心涣散,这几个月来,药物的质量越发下降,甚至难和坊市比较。
“恐怕这药是此前陆澜西从京都买的,是韶华走之前,剩下的极品药物,用了吧!说不准日后再也用不到此等品质。”
“对不起世陵哥,是拂尧无用,至今没能管好国公府。”
“不是你无用,拂尧,你的手段一直不比韶华低,只不过宁祖母从未将你当做国公府的接班人,《制药录》也从未让你过目。”君世陵笑了笑,唇角却溢出了嘲讽:“韶华从少时就疼爱你,你虽为妾室所生,可将你视同孪生妹妹,她处处维护你,以为你单纯可爱,只是世道从不留善心人。她输了就是输了。”
宁拂尧瞳孔猛地发散,难道君世陵一直知道她的所作所为?
这不可能!
“世陵哥,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君世陵双手紧紧捏拳,邪魅一笑。
这一笑,让宁拂尧心里没底,君世陵如此喜欢长姐,若真的晓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定不会容忍,可他现在说的话,似乎又否定了她的伪装。
“我的伤口好痛,世陵哥,你先出去吧,拂尧要上药了。”
“嗯。”君世陵头都没回的走了出去,却意味深长的道了一句:“药总是得敷在伤口上。”
宁拂尧更为一惊……
宁韶卿和望钰赶到宁拂尧的住处时,正巧,君世陵从屋内走了出来。
“太子殿下。”宁韶卿朝着屋内张望了下:“宁韶卿见过太子,方才那金疮药给了二小姐,还有几句嘱托未能告诉二小姐,还请殿下通融我入内。”
“医嘱?”
“是啊!那药,药性过猛,最好先用药酒清洗,还有要戒辣戒酸……”
“罢了,你自己进去说吧!”君世陵听着宁韶卿唠唠叨叨的话,便让开了:“正巧拂尧的婢女刚进去,你一道伺候吧!”
“好勒。”宁韶卿没想打如此顺利,朝着望钰看了眼。
望钰不放心的说道:“你小心些,若是不对劲,在外面喊我。”
“谢将军关心。”宁韶卿大步的迈入了屋内。
这不,还没走到里屋,就听到宁拂尧闷哼一声,似乎很痛苦,疼的在呻吟。
伤口竟这般严重?
宁韶卿心急则乱,冲了进去。
“是谁!”宁拂尧忽的冷声质疑,她面色苍白,额头上冒出了丝丝冷汗。
“是我。”宁韶卿垂眉,她赶紧施礼:“方才将金疮药给二小姐,还有两句医嘱没说,宁韶卿是特意来提醒二小姐。”
宁拂尧万万没想到宁韶卿居然前来,她赶紧朝着随身婢女看了眼。
婢女慌慌张张的将宁拂尧的伤口遮住,又将床畔的匕首藏了起来,往外退了两步。
宁韶卿觉得气氛有些怪异,抬起头看向宁拂尧,却没想到,宁拂尧穿着白色的内衫,内衫的肩头上染着不少的红色,血液顺着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