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到底分管处所惹出来的事情,全都是你吩咐的?就是为了让本王从齐国滚出去。”郝连宸双手背在身后:“军团草药好次掺半,这些卑劣的手段都能用上,君世陵,哪怕你有朝一日登基为帝,这皇位也待不了许久。”
“能让你脸面难看几分,做些无聊的伎俩,也甚好!”
君世陵从郝连宸的话语中,听出了这次宁国公府所惹出来的祸端。
供给军团的草药好次掺半……
这事儿可是灭九族的大罪,郝连宸恐怕是知道就算将这件事情捅到京都,宁国公府随意找个人顶罪,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所以,郝连宸退而求其次,原本想闹出来的动静是查封分管处。
可最终,郝连宸做出来的选择竟是将分管处化为己用。
“不就是草药好次掺半,郝连宸,整个大齐并不是你的宸王军团可以控制的。”君世陵说的风轻云淡:“你现在的身份不过就是个异姓王,只要脱离了皇家的血脉,你至多也就是一人之下的身份,你的母亲永远都是背叛父皇之人,你的血脉永不纯正。”
君世陵说到了郝连宸的痛处,郝连宸一愣。
君世陵此时轻吐了口气:“不就是宁国公府的一处分管处么!你要便拿去,权当本殿下送你的,郝连宸,你没有什么可猖狂的,本殿下不要的东西,你却当个宝贝!也没什么眼光。”
君世陵说完这话之后,转身离去。
郝连宸看着君世陵的背影,心头的怒火越发的激烈,他被君世陵一言一语的屈辱。
对宁国公府和君世陵的仇恨也更加强烈。
“君世陵。”郝连宸喊了一声,这声音透着无数道冰锥。
君世陵稍稍停住步伐,轻蔑的眼神一瞥。
“这一次,本王上京,要取回属于我的所有的东西,包括你现在所占之位。”郝连宸要做那万人之上的人:“我母亲受的屈辱,全都会报复回来,你与继后等着吧!”
“那本殿下拭目以待,前皇嫡长子。”
郝连宸一手拂过茶几,茶杯落地,摔了个粉碎……
——
坐在屏风后侧的宁韶卿,眼神阴郁的厉害,鹊鹊看着宁韶卿此时的表情,不禁缩了缩脑袋。
“我刚刚听太子殿下的意思,难道宸王殿下是前皇后郝连……”
鹊鹊嘴里咀嚼着这句话,忽然捂住了双唇:“宸王该不会就是当年的君陌宸……皇……嫡长……”
“鹊鹊,阿宸的身份,不要非议,我讶异,君世陵没否认草药掺半的事情不是他所为。”
宁韶卿早已知道了郝连宸的身份,她并未吃惊,以郝连宸那天资,只能是血统高贵的皇室中人。
可宁韶卿没想到,君世陵能做出,为了打击郝连宸,而伤害宁国公府的事。
“我知道了,日后不敢在任何人面前提起皇嫡长子的事情。可是王妃,太子殿下为了争权夺势,偶尔牺牲些权利,也是值得的事情,你应该能够理解的。”
“理解?”
宁韶卿反问着:“这二十余年来,他处处都向着宁国公府,原来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用上宁国公府,用它来维系权利,我理解,自然是理解,毕竟与天下相比,宁国公府不算什么。”
就像曾经阿宸,在天下与她之间,选择了天下。
这事儿,真的很悲哀。
“罢了,男人啊!”
宁韶卿缓缓站起身来,她透过屏风看向郝连宸。
“不都是这幅德行。”
鹊鹊顺着宁韶卿的眼神看了过去,她抚了抚鼻尖:“王爷,他好像并未作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为何你这幅表情。”
“没什么,我就是有些累了。”
宁韶卿转身,身体上的疲乏,远远不及心里上的难受。
“那鹊鹊扶王妃休息吧!”鹊鹊伸手将宁韶卿扶住,两人往前厅内走去。
正火冒三丈的郝连宸,听见屏风内传出声响,赶紧将自己的情绪快速的整理好。
“阿卿。”郝连宸唇角稍稍勾了勾:“君世陵走了,出来也无妨,我看时间不早了,不如咱们回利州郡王府吧!”
“嗯,正巧累了。”宁韶卿走到郝连宸的身旁,伸手挽住郝连宸:“忽然之间头有些晕乎乎,鹊鹊,你就不必和我们回去了,留在分管处盯着,若宁游醒了随时去郡王府汇报,还有那宁启明似乎也很喜欢你,你好生照顾他。”
“鹊鹊明白。”
鹊鹊点头,只是她再看向宁韶卿的时候,觉得宁韶卿面色似乎过于苍白了些。
君世陵起初来的时候,王妃还好好的,就是他与王爷那一番对话,似乎触动了她。
“王爷。”鹊鹊眼神中布了些担忧:“王妃,你们一路慢些。”
“瞧你这话说,有阿宸在,我还能发生什么事。”宁韶卿抬起双眸,眼神骤然花了一下:“我……”
“阿卿?”
郝连宸搀扶着宁韶卿的手,滑了一下,宁韶卿根本没站稳。
郝连宸心中一抖:“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韶华。”
宁韶卿深深的拧住眉头,又摇了摇头,耳边却无端响起了一些从所未有的声音。
“韶华,你快醒醒。”
“韶华,你该回来了。”
宁韶卿双手猛地捂住脑袋:“阿宸,我头好疼,忽然之间好疼……”
“头疼……”郝连宸慌了,他盯着鹊鹊:“鹊鹊,速去将宁游房里的大夫请过来。”
鹊鹊赶紧跑了出去,一溜烟的消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