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韶卿狐疑:“是阿宸!娘,怎么了?”
顾琴深吸了口气,这男人是阿宸?他收拾利落后竟是这般模样!
顾琴此前是军中歌姬,曾在军中见过不少的王孙贵胄,阿宸的相貌气度和齐国先帝太过于相似,令她产生了不少的错觉。
“太像了。”顾琴嘟嘟囔囔的说着,不禁生出了些许的敬畏:“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与谁相似?”宁韶卿抚了抚下巴,有些不明所以。
“没……没什么。”顾琴摇了摇头,目光中带了几许躲闪:“娘,已经将牛车给你找来了,你与阿宸早些去白家村,晚上还得回镇上,时间紧凑,便不要耽误了,还有我给你们准备了两天的干粮,千万不要饿着了。”
“好吧!”宁韶卿没多想,便拉着阿宸上了牛车,她瞧顾琴神色恢复,于是扬了扬手:“娘,阿卿就先走了。”
她又回眸瞧向了围观的众人:“诸位叔婶回见。”
在众人的瞩目下,宁韶卿与郝连宸两人不紧不慢的朝着远处离去。
而宁韶卿则是边赶车,边将兜里的账簿拿了出来。
药坊账簿上的账记得虽然很凌乱,但好在标明了药农的来历,多数新鲜的草药是从白家村的陆家进货的,最后经宁家药坊炼制为成品药后,又转售给他人。
“宁大宝,你好吃懒做,足有三个月没有进新药,难怪坐吃山空。”宁韶卿无力的扯了扯嘴:“现如今瞧来,最重要的不仅是要买进新鲜药草,还得晾晒翻炒,做成成品。任重道远啊!”
宁韶卿一人在药坊里,决计忙活不来,怕是得再找个佣工,这又是一笔支出。
宁韶卿盘计着,心里生了不少的郁闷,于是不禁回眸瞧了眼阿宸,赏心悦目的画面总是让人心情愉悦。
只见阿宸盘坐在牛车上,一本正经发呆并眺望着远方,这等风轻云淡,哪里像是废物。
顺着清湖村外的盘山车道,约莫一个时辰的功夫,宁韶卿和郝连宸便到了白家村。
白家村是齐楚边境有名的药乡,家家户户以种植草药为生,漫山遍野瞅过去,全是绿茵茵的药田。
宁韶卿前世就曾听过此处,白家村因齐楚边境常年开战,所以靠种植止血疗伤的草药维持生计,五年前,战神郝连宸一举拿下楚国数十个城池,因而军中有过半损伤,还是白家村给军中及时供给了草药,才使得大军大获全胜。
宁韶卿想了想,白家村的陆家好像是当初替军队供给药草的药农,那陆家家主应当是精明的人。
“到了。”宁韶卿从牛车上跳了下去。
郝连宸作势也要下车,宁韶卿则是将他摁在了原地:“你在这里等我,家中是小药坊,买些草药也不需多久。”
“那我在此处等着。”
郝连宸会意。
宁韶卿见牛车刚停下来,四处就有不少的小姑娘盯着阿宸的相貌,便拿出一头巾将阿宸围了个严实。
郝连宸没反抗,愣是由小女人摆弄着,他当然知道宁韶卿的意思。
“我不管,你现在是我的,谁都不能眼红。”
“小气。”
郝连宸轻飘飘的冒出了一句,红唇无意划出最美的弯度。
宁韶卿冷哼一声,好看的人连埋怨都能这般亮眼,真是犯规!她嘀咕着,转身瞧向了白家村,挨家挨户的小院子里,刚收成的新鲜草药成垛成垛的堆放着,一侧的药田中,药农忙活着春末的收成,这里比起清湖村,好生热闹。
宁韶卿随意的走了两步,忽的身后传来整齐的马蹄声,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一旁的村民吆喝道。
“将军过道,闲人速让。”
两匹骏马从宁韶卿的身边疾驰而过,她愣是呛了口灰,刚想咒骂两句。
村民瞧见了,赶忙说道道:“小姑娘,你没事吧!近来齐军常到咱们村子里采购药草,你过街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齐军,谁的军队?”
宁韶卿抿着唇,令她第二次重生惨死的战事还没到呢!
齐军这么快就准备草药,宁韶卿似乎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宸王麾下的奇袭军团,刚才那两个骑马的俊才,左边消瘦些的宸王身边的时介将军,右侧憨实些的是望钰将军,他们是宸王的左膀右臂,是大好人,我见你颇有不满,才与你说这么多呢!”
郝连宸的军团?宁韶卿轻轻的摩挲着指尖,幽幽笑道:“我并未不满,现在晓得是将军过道,以后自然要让这些。”
“这就对了嘛!哎,小姑娘,我看你眼生,到我们白家村做什么啊?”
宁韶卿见村民好心,便借机询问道:“大伯,我是到村子里买草药的,请问陆家怎么走啊?”
“陆家,诺,就前面那个大红门,你往前走走就到了。”
“谢谢大伯。”宁韶卿垂眉表谢,便顺着路朝陆家走去。
只是刚走到陆家门口,就瞧见方才那两匹横冲直撞的骏马歇在门口,看来宸王的军团仍是到陆家采购药材。
宁韶卿探头探脑的走进了陆家,陆家与其他药农相比,宅院大了些许,一眼就瞧见砖墙搭砌起的三间堂屋,有几位穿着麻布衫子的农妇,正坐在院子里剪着草药的枝叶。
“请问,当家的陆先生现在可否有空?我是镇上药坊来购药的。”
坐在最外侧的农妇,抬头瞧向宁韶卿,见她年少,便生出了些许的不耐烦:“我家草药在年后就不往外供了,小丫头,你也不打听打听清楚状况就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