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韶卿暗自一笑,她与祖母之间潜存着默契。
以前宁韶卿与祖母两人一唱一和,化解了不少的矛盾。
“宁老祖母如此说了。”
宁韶卿便又缓缓行礼:“贤妃娘娘恕罪,韶卿有礼了。”
“你们二人虽不是亲祖孙,可倒也胜似祖孙了!”
武贤妃一甩袖子,她瞅着站在外侧的安公主:“安儿过来,这御花园里可不止宁老祖母与宸王妃二人,今日可别亏待了其他夫人。”
“是。”
安公主偷偷摸摸对着宁韶卿做了个鬼脸,她从宁韶卿的身前走过:“宁姐姐,这关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待会安儿再来找你。”
宁韶卿点了点头:“你去忙吧!”
宁韶卿看着武贤妃一脸阴郁的转过身去,抚了抚心口,又悠长的叹了口气。
“这次多谢宁老祖母解围。”
“老身可不是替你解围,只是对武贤妃这等嚣张跋扈的态度瞧不过眼,老身也好心提醒你一句,武贤妃可不是轻易善罢甘休的人。”
宁韶卿晓得武贤妃会纠缠到底,但……
“宁老祖母,韶卿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问。”
“话都到了口边,难道宸王妃会收回自己的问题?”
宁老祖母扶着拐杖:“不如让老身猜猜,宸王妃好奇的是,为何老身与武贤妃关系会如此恶劣?”
“没错。”
“陈年旧事,不值一提。”宁老祖母摇了摇手:“你们这些晚辈是不会懂我们这些长辈之间的纠葛。”
“那若是韶华长郡主呢!”宁韶卿想着能让老祖母和武贤妃隔阂的,唯一一种可能就是前皇后郝连氏:“宁老祖母可否会对韶华长郡主讲出原委。”
“可宸王妃毕竟不是韶华。”
宁老祖母此话一出,便回眸朝着人群看去:“我老了,这御花园里的嬉闹终究不适合老身,宸王妃有同老身闲聊的功夫,不如去与其他家的夫人小姐相识,对日后你在京都中发展有些帮助。”
“好。”
宁韶卿心中有数了,祖母最信任的人,想来还是自己。
阿宸去质问祖母,祖母都未能说出真相,可若换成她,祖母应该会如实相告。
宁老祖母在嬷嬷的陪同之下,从御花园离去,而宁韶卿则是朝着相谈盛欢的众人看去。
在这么多命妇当众,宁韶卿竟没看到几个真心之人,安公主一直在武贤妃的身边伺候着,至于十五皇子君逸意此刻也不知所踪。
宁韶卿抿着双唇,目光朝着四处再次一瞥。
望钰这家伙正躲在御花园后面的假山后头,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
宁韶卿看着日头,此时阿宸应当和众臣在上早朝,再过半盏茶的时间,女人们就该到正殿了,众人朝拜天子。
“呵,陛下寿诞,也挺无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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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殿
“有事禀告,无事退朝。”公公大声的呦呵着。
皇帝君钊坐在龙椅上,一表严肃的看着朝臣,只是即便正襟危坐,依旧掩饰不了他的憔悴。
“无事退朝。”
公公再次呼喊了一声。
朝臣全部下跪。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郝连宸站在左列的前侧,而君世陵则是站在右列的前侧,两人跪拜礼之后,同时转身朝外。
郝连宸懒得搭理君世陵,可君世陵却像个牛皮膏药似的粘了上来。
“听说宸王妃被你安置在了慈济宫,郝连宸,你并非不知道我母妃的脾气,如此做,宁韶卿怕是大难临头了。”
郝连宸眼皮微微抬起,却无意说道:“今日是君钊的寿诞,我本不想说什么,可你话说如此,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堂堂的太子殿下,母妃至今是四妃之首,仅此于皇后的存在。你们与其为难阿卿,倒不如想法子让你母妃变为皇后,这样你的太子之位,还能稳坐。”
“可即便我不是皇后嫡出,那也是当今太子,不似某人,名亡实存。”
君世陵可不怕郝连宸的冷嘲热讽:“宸王妃,怀有身孕,郝连宸,皇宫这般险恶,像当初前皇后郝连氏都会……更何况是宸王妃呢……”
“君世陵,你什么意思。”
郝连宸隐约生出了些许的不安感:“你若敢对阿卿下手,此时我便让你血债血偿。”
“郝连宸,京中的流言蜚语是你散播的吧。”君世陵抚了抚衣袖:“你想做什么,是本殿下想问你的。”
“我不明白你说的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堂堂的太子会在乎流言蜚语?莫不是太子之位真的坐不下去了,想要拱手让人?”
“你最好别在我身上动手脚。”君世陵的手指忽然落在了郝连宸的心口上:“即便今日父皇寿诞的巡防人手都在你的身上,可本殿下未必没有办法应对。”
“你若带兵入京,那是谋逆。”郝连宸好言相劝:“三思后行。”
君世陵眸色带了些掠夺,哪怕他带兵入京又如何?今日他完完全全可以将郝连宸抹杀!
郝连宸甩袖,大步的朝着殿外走去,看来君世陵今日也有所应对。
“王爷。”
郝连宸从正殿里走了出来,绥安一见到郝连宸,立即迎面跑了过去。
“一切都已经妥当。”
“君世陵鬼鬼祟祟,有所策划,现在早朝刚刚散去,各国使臣也入宫朝圣。”
郝连宸朝着绥安深深的看了一眼:“一定要留意君世陵的一举一动,还有……萧肃漓。”
“是,那王爷,您打算什么时候去见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