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伤者身份很快得到了查证,他是一名血色的信使,受命往来于斯坦索姆和提尔之手之间。
“玛尔兰指挥官,您为什么在这里?您不是应该在提尔之手驻守吗?这里……是,圣光之愿礼拜堂?您怎么和那些懦夫在一起?”
虽然论官职玛尔兰比信使要高出好几级,但是血色军中的狂热却容不得他们眼中掺沙子。信使醒来后十分震惊于自己居然会在圣光之愿礼拜堂,但是好在银色黎明是从血色十字军里分裂出的组织,因此他虽然表达了质疑倒也没有做出更激烈的反应。只是他第一句话就是质问玛尔兰怎么会在这里。
“玛尔兰指挥官,下官非常感谢您的救命之恩,但是,您没有经过达索汉将军的允许就私自擅离驻地,这件事情,我还是会如实上报的。”信使义正词严的说道。
“要不是玛尔兰发现了你,你早没命了……”希亚十分意外信使的反应,有些不安的说道。
相比希亚的激动,玛尔兰显得很冷静。“你尽管如实上报。对了,有没有带给我的东西。”
“我记得有人给您带了一包东西,但是大件的包裹都和我的马在一起……”
玛尔兰点点头。“我明白了,我会派人再去做一番搜寻的。”说罢,她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一下,长官。”身后传来了信使的声音。
“怎么了?”
信使用还有些轻微发抖的手,从怀里的暗袋里摸索出一个小小的空间袋子。
“真正重要的信件都在这里面,其中有一封达索汉将军亲笔给先知提米德亚的密信。”信使说了这一句。
玛尔兰沉默了片刻,接过了袋子。“明白了。事关重大,我会亲自替你送去提尔之手的。”
玛尔兰的回答让信使犹豫了片刻,但还是说,“玛尔兰指挥官,非常感谢您的救命之恩。只是职责所在……”
“我明白,你不必多说了。好好养伤吧。”玛尔兰无所谓地挥挥手走出了房间。
“玛尔兰……”希亚担心地跟在她身后。“这件事要是报上去的话,你会不会有事啊?”
“没事的,能有什么事?”玛尔兰不在乎地笑笑,“大不了夺了我部队的指挥权,降我的职。我不在乎,我只要能战斗,和那些不死生物战斗就好了。他们总是要人打仗的。”
玛尔兰在走廊的窗下停下了脚步,她向外看去,刺目的阳光照得她微微眯起眼睛。“对了,袭击你的刺客你看清楚她的样子了吗?”
“是个女兽人。”希亚简单地说了一句,心虚的她没有任何的犹豫,生怕观察细微的玛尔兰看出一丁点的破绽。
“果然是那些该死的绿皮怪物!真是的,麦斯威尔真是疯了才会去联合部落的大酋长请求支援。看看,支援没到,麻烦倒先到了。我总是觉得,瘟疫之地似乎要有新的形式变化了,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玛尔兰,你在担心什么呢?”希亚有些不安,事实上自从达里安失踪后,玛尔兰的情绪就一直变得不太稳定。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她还是很从前一样积极,奋进,就好像达里安在她的心目中从来就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一样。但是希亚却能感受到,压抑在她心里的疯狂。
“在血阵中冲杀出来的战士都是会有一些本能的感觉的,就像要地震前动物就会有举动异常一样,”玛尔兰从窗外收回视线,继续向前走去。“不过没什么,我从加入血色十字军的时候就知道我的结局。对战士来说,还有什么比战死沙场更好的结局呢?马革裹尸……呵呵。”
玛尔兰低低的笑声在空荡荡的走廊回响。
希亚有一瞬间的晃神,好像是听到了来自未来的声音。看着玛尔兰的背影这样的不安达到了顶点。
“玛尔兰,”她追上去,第一次主动挽起了玛尔兰的手臂。“不会有事的。”
玛尔兰愣了一下,然后咯咯笑了起来。不得不说,玛尔兰其实是个美丽的女人,只是指挥官的职责使得她显得严厉冷漠而忽略了她的美丽而已。此刻她这样欢畅地笑起来,像冬天里盛开的一株红梅,美得让人心醉。
“希亚,你真可爱!阿尔萨斯之泪一点都不适合你,等我从提尔之手回来,给你带德米提亚亲手种的百合花,那个才和你相配。”玛尔兰恶作剧地亲了她的脸颊一下,看着希亚惊呆了好像雕塑一样的表情,她再次得意地笑了起来,笑得捂住了肚子。
“好了,先做处理点事情了,拜拜。”玛尔兰轻松地将手从还呆滞的希亚手挽里抽了出来,又捏了捏希亚显得有些婴儿肥的苹果颊。看着呆呆的希亚,她觉得坏心情突然就一扫而光了。
“传令兵!传令兵!牵我的马来!”玛尔兰走出了门口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漠表情,开始有条不紊地安排人手去搜索信使遗失的马匹和兽人刺客。
很快她的副手为她牵来了她的坐骑。玛尔兰翻身上马,向门口的希亚挥挥手。“我得去提尔之手了。回见。”阳光照在她的血色铠甲上,闪闪的光芒像是为她镀上了一圈金色的光边。她英气勃勃的眉眼在阳光的照拂下显得微微柔和了些许,完美地就好像从画里走出的女战神一般。
完美……
希亚站在门口,呆呆看着这样的玛尔兰,伸手抚摸自己的脸,被玛尔兰又亲又捏的地方仿佛滚烫,但是她自己心里知道,那些都是虚假的。怎么办呢?她心乱如麻地想。
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