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及笄礼下
前厅内,宾客纷纷落座观礼,云安跪在堂上,由她尊贵的长公主母亲担任主礼人,一番祝词后,大夫人执起木梳为云安梳发,准备挽髻。
“云荻,将皇后御赐的五色碧云簪呈上来!”大夫人命令道。
云荻闻言一顿,心中嘀咕道:来了来了,终于到正文了!
阿俏格外积极地凑上来,将手中的玉盒递给云荻,不经意中,嘴角勾起一抹得意。云荻接过玉盒平静转身,朝堂上走去,刚迈出两步,突然后背猛地一受力,被人推了一个踉跄。
嘭!玉盒失手落地,满堂皆静。
“咦?盒子怎么是空的?簪子呢?!”大夫人率先打破平静。
望着一地玉盒碎片的人才猛然发现,这盒子里哪有什么御赐的五色碧云簪?此时的云安和阿俏望着一地碎片呆若木鸡,阿俏更是嘴唇微张,神情中透着难以置信四个字。
“哎呀!我记得出门前三姐还嘱咐过阿俏,说这御赐之物切要谨慎收好的,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哎......阿俏,你可太不小心了!”云荻扯着喉咙焦急的说。
众人一听,纷纷将目光转向阿俏,只见豆大的汗珠从她额上滴下,这会就连身子也吓得颤抖起来。阿俏立马扑跪在地,头一个劲的摆得和拨浪鼓似的,连声解释道:“不......不......不关奴婢的事啊!那簪子刚刚还在的!奴婢出门前还查看过的!”
“刚刚还在?那簪子怎就凭空就消失了?”大夫人怒斥道。
“大夫人您相信奴婢,三小姐也是亲眼见着奴婢把簪子放进这玉盒里的,这般贵重之物,奴婢怎敢怠慢呀!”
“这簪子除了你还有人碰过吗?”
“没......没有别人......不......有......有......”阿俏绞尽了脑汁的回忆着,眼珠不停地转动。
“阿俏可要想仔细了呀!这失职损毁了御赐之物可是要掉脑袋的大罪哦!”云荻忙接话提醒道,一字一句咬的格外清楚,似意有所指,眸中擒着一丝诡笑,紧紧盯着阿俏。
阿俏一个哆嗦,恐惧瞬达心底“损毁了御赐之物可是要掉脑袋的大罪!”这句话一遍遍在耳边萦绕,回想起自己偷偷在后院损坏簪子的情形,恍然大悟,心中暗暗琢磨道:她看到了!她一定是看到我损坏簪子了!簪子铁定是她偷走了!她......她故意的!一定是!完了完了!我完了!我损害簪子是死,丢弃簪子也是死!本想设计嫁祸她,却被她反将一军,这丫头恁的狡猾!真是太可恶了!真该死!
云荻将阿俏咬牙切齿的怒视收在眼底,已读懂了她心中所想,立刻回瞪过去,也用眼神传递道:惊不惊喜?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你这该死的奴才休想糊弄过去!”见阿俏支支吾吾个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大夫人更加愤怒了。
“.......没.......没有人.......”阿俏带着哭腔,哽咽起来。
“来人啊!将这罪奴拖下去,杖杀!”大夫人命令一下,在场众人皆呆,阿俏更是白眼一翻吓昏了过去。
见着阿俏被家奴拖了下去,云安连忙开口求情,毕竟其中缘由身为主谋的她再清楚不过,阿俏倘若供出事实,她恐怕也难辞其咎,心中难免害怕:“母亲手下留情啊!阿俏侍奉安儿多年,没有辛劳也有苦劳,这死罪太重,只怕会让人议论我云家不近人情,再说,今日可是女儿的及笄之日,见血光可就大不吉利了!还请母亲网开一面!”
“是啊夫人,这满堂宾客看着呢,切莫失了体统,这吉时快过了,当下赶紧找到簪子行完礼才是!”云老爷在大夫人身边小声劝道。
“罢了罢了,我女安儿向来心慈,便依你,饶那贱婢一命,先绑了关到柴房,此事容后再议,当下之急是赶紧找到那五色碧云簪才好,皇后若降罪就......”大夫人的话忽被打断。
“长公主殿下莫急!”说话的是一个年过五旬,身着藏青色华贵锦袍的老头,体形臃肿,脑胀身肥之态,此时正一手捋着胡须,一手负在身后,踱步而出:“我家贤儿一向是极看重云安这丫头的,区区发簪而已,怎会怪罪?这吉时不等人,在老朽看来,另取一支新簪代替也好过费时去寻那不知去向的,孰轻孰重啊?”
大夫人微微一福应道:“荣国公说的极是!”
原来这胖老头就是大熙国当今皇后惠道贤的父亲,臭名昭著的荣国公,难怪云荻怎么瞧着都不顺眼,这满脸横肉透着潮红,一双鼠目透着无尽的猥琐。
“这代替的簪子也不可太普通吧!毕竟象征着这及笄女子的身份地位呢!”
“就是就是!听说上个月刚行了及笄礼的崔氏丫头用的可是价值千金的浣碧琉璃簪呢!”
“如今这五色碧云簪丢了,云家还能拿出什么宝贝与之一比啊?我瞧云三丫头今儿这份儿是跌定了,唉......”
人群里一群贵妇有的没的议论开了,好面子的大夫人顿时脸色一沉,云府众人也都泛起了愁容,云荻见状掉头大步走向前院,不一会儿捏着开了一簇红花的花枝回来了,将花枝双手呈到大夫人面前,开口道:“大伯母请用此簪!”
大夫人惊讶不解的看着云荻:“你这是何意?”
“咦?这丫头莫不是想用此花枝代替发簪?”荣国公问道。
“正是!”云荻毫不心虚,大声回道。
忽然间满堂哄笑。
大夫人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