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喜宴没有宾客,更没有什么喜服与那些繁文缛节,这场洞房花烛夜却让许晟睿彻彻底底的红了眼软了腿,一直到天亮都还被梦玉紧紧的拘在床上,缠绵的不知今夕何夕。
如今再让他去想在自己卧房里等着的、据说是皇室掌上明珠的若凌公主,确实有些太为难他了。
许晟睿脚步有些虚浮的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却总是觉着路远走不到头,待到走到一个亭子里,一阵凉风吹过,身上酒气散了大半,才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睛,却是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湖心亭,被太阳明晃晃的晒了这些时候,身上喜袍都已经湿了,黏腻的让人不舒服。
他本是要遵照许承的指示,先去新房跟沈相月喝了交杯酒挑了盖头让她早些休息的,可如今这幅样子,自然是不能进新房的。许晟睿有些懊恼的快步走出亭子,寻了个阴凉地方凉快凉快,才敢接着往屋里走。
可他这么一折腾,原本沈相月这边派过去看着他的人,早已经失了他的下落。
“驸马来了!”
“驸马来了?怎么没有人通知?”
“已经走到转角了,片刻不过便要进来了!”
新房里听到这个消息瞬间乱作一团,喜娘们手忙脚乱的将手中东西拿好,春晴也着急的急忙去推沈相月,喊道:“公主!公主!快醒醒,驸马来了!驸马来了!”
沈相月睡得正香甜,这样被人打乱自然满心不满,翻了个身躲过春晴的手,口中模糊不清的道:“来就来了吧,他是个什么东西,还要本公主拜见他不成?”
春晴吓得连忙去捂沈相月的嘴,眼见着脚步声在屋内都已经能听见了,再也顾不得那许多,心一横便将沈相月扶了起来,架住双肩晃了晃,道:“公主快些睁眼吧,驸马已经到了屋外了!”
被这么折腾过的沈相月才好歹清醒了些,人还没醒脸上便露出了惶急神色,声音微弱到:“那还不赶快给我梳洗?”
“来不及了公主!”春晴帮着侍女将沈晴月的头发挽好,又赶忙拿着沉甸甸的凤冠往她头上戴,沈相月迷迷糊糊的还有些抗拒,门口已经传来了敲门声,许晟睿在门外道:“公主,我进来了。”
既然是新房,新郎要进自然是不用太多礼节的,许晟睿临进去前知道通知一声已经算是尊敬,沈相月还在朦胧,春晴已经慌张的手脚发抖,凤冠怎么戴也戴不好。
吱呀一声。
新房的门被推开,夕阳还没有完全落尽,屋内尽是金色余晖,不用点灯也看的清清楚楚,桌上喝了一半的酒杯,乱糟糟的点心盘内没剩几块的糕点,慌张的侍女,摘了盖头衣衫不整连凤冠都歪歪斜斜的沈相月……
许晟睿勉强镇定了心神,带笑一拱手道:“参见公主。”
一屋子侍人也哗啦啦的矮下身子行礼,十几个人的声音很容易便听出慌张:“奴婢参见驸马爷!”
沈相月被迟迟未戴上的凤冠搞得烦躁,再加上本来便因为被吵醒而有些气闷,此时看着许晟睿也没什么好声气,只略略点了点头,示意春晴继续。
有了公主撑腰,春晴的手也稳了一些,继续跟几个侍女一起给沈相月戴凤冠。许晟睿有些尴尬的走近一些,客套道:“今日事忙,公主劳累了。”
沈相月片刻之后才道:“还好。”
“喜宴还要一段时间才能结束,微臣怕公主一人在新房空等,便先过来了,本想让公主先摘了盖头歇息一下,现在看来,像是不用了。”许晟睿面上恭敬,说出的话却听着尖酸带刺让人听着不舒服。
沈相月自然听得他话中不对劲,强忍着的脾气一下子便忍不下去,站起身来大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本公主就得顶着这个东西不吃不喝在房间等你回来才行?”
话音刚落,只是堪堪固定在脑袋上的凤冠便应景的滚落在地,骨碌碌滚了几圈,便让上面的明珠都染了不少灰,一直滚落到许晟睿脚边。
许晟睿却还是笑着,面上看不出一点生气的意思来,好似刚才那句夹枪带棒的话只是他用词不当。他弯下腰去将凤冠捡起来,看了看似乎在确认这凤冠是否损坏,片刻后才道:“公主莫要生气,微臣只是看到公主这么懂得心疼自己,甚是欣慰。出嫁当日,新嫁娘何必受这么多罪?”
沈相月刚发完脾气便有些心虚。她在宫里嚣张跋扈惯了,自然是没有人敢说三道四的,但是如今她已经出嫁,是许晟睿明媒正娶的夫人,自古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她又是在出嫁前被陈南华逼着学习了许多知识的,心中明白嫁过来之后要收敛几分,却没想到洞房还没入便控制不住自己露出了本性。
可看许晟睿这幅样子,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脾气。沈相月有几分自得:之前母后教导她在夫家一定要管住自己的脾气,但是现在看来,她毕竟是皇女,就算是丞相,又怎么敢得罪于她?她若不收敛他们又能如何?
许晟睿将凤冠放回桌上,柔声道:“公主嫌弃累赘就不要再戴了,反正都要揭盖头了,便放在一旁吧。”
几个侍女听闻这话松了一口气,笑着去给沈相月重新整了头发,又去拿盖头,刚要给沈相月带上的时候,却听许晟睿忽然道:“不过既然公主已经揭了这盖头,好像也没有必要多次一举由我再来摘一次了。”
喜娘听了早已经变了脸色。未见到新郎便摘下盖头本就不合礼法,更何况还被新郎亲眼撞见,这种情况下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