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宁所住的承德宫,就在于月景所住的长信宫旁边,换言之便是虽然离御花园有段距离,但是从今日宴请宾客的太和宫过来,路程并不算太远。
沈步月捏紧了瓷片,一只手抓着沈相宁的肩膀,虎视眈眈的看着面前两个的侍卫,底气不足的威胁道:“你们可不要想什么别的东西,你们若是一动,我手一抖,可就不知道会出什么情况了。”
沈相宁早已经被颈侧的黏腻感逼得两股战战,一听沈步月这话立马扬手道:“你们都退开些,不要吓着齐王妃!等到齐王来了,”沈相宁说的咬牙切齿的:“她自然会把我放开的,此时就不要再动作了!”
两个侍卫听他这样说,自然也不好再凑在跟前看着,一人一边退后了几步,不过仍是这样盯着他们。
好歹让沈步月能稍微松口气,分些精神来想想现在这个情况该如何收尾。
也不知道楚云深作何处理,会不会把这件事情闹大。
沈步月实在是没有想到沈相宁狗胆包天居然敢真的对她出手,可如今她衣衫凌乱,沈相宁满脸是血,事实无可辩驳。只是不知道楚云深听到这个消息作何处理,是否要闹了大去。
这件事情闹大了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好处。且不说沈相宁敢如此大胆,一是因为成了大烨皇朝这一代第一个封王的皇子,二是肯定因为沈信的潜移默化,让沈相宁以为自己是个可以随意欺辱了去的人。楚云深在沈相宁面前装的也够火,居然能让沈相宁以为他自己的王妃被人侮辱也不敢出声。
这件事既然能够发生,就一定有能够发生的理由。而这个理由他们还不确定能不能抵抗。
若是沈信一味不信,自然是没有人会站在沈步月这边说话的,虽然来赴宴的皇亲国戚都心知肚明这件事情孰是孰非,但只要沈信不信,对沈相宁自然是没有半点影响的,那些皇亲国戚说白了,还是忌惮沈相宁这个“宁王”的名号的。
可若是秘而不发……他们再过不久就要到晋国,此后在大烨的一切事宜都不能声张,需要低调行事,那件事情再爆出来的时候,效果自然就没有如今这样厉害了,况且……
沈步月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什么,手中瓷片捏的更加紧,却是插进自己的手心,血汩汩的流了下来。
沈相宁察觉到她的动作,本吓得一哆嗦,后发现自己颈侧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却感觉有血液从伤口划了过去,居然还忍不住的提醒道:“你……齐王妃莫要再用力了,你手被割破了,在流血呢。”
沈步月凶狠的瞪了沈相宁一眼,只鼓着脸颊不做声,似乎根本感觉不出疼痛来。
沈相宁自然也是不敢再说话的,缩了缩身子也不敢再动,四个人便这样面面相觑的等着人来。
片刻之后,沈步月总算是等来了门口的人声,抬头一看,冲在最前面的自然是楚云深,可是他身后还跟着沈傲沈何,架势看起来并不小,看起来楚云深也与她想到了一起。
“王妃,我来了!”
楚云深快速冲到屋子跟前,看清情况之后直接一脚踢在身边侍卫上:“你们这群狗东西,对齐王妃做了什么?”
果真是把怂的不行又像在夫人面前拿大的人设发挥的淋漓尽致。
沈傲晚了一步,但好歹也是冲到了前头,看清情况之下一下子惊得说不出话来,身后的众人显然也是这种情况。
沈步月也毫不示弱的装蠢,一看楚云深来便将手中瓷片扔了出去,快速从沈相宁身边绕过去冲进楚云深怀中,哭喊道:“……相公!”
哭声可谓是撼天动地柔肠百转,沈步月像一只被折了翅膀的小鸟一样冲进楚云深的怀抱,手臂上满是蜿蜒血迹,头发衣服乱作一团,一边还露着半边圆润肩头。
楚云深将她揽在怀中,用外袍将她包裹住,心疼不言而喻。
“王妃没事吧?王妃可有受伤?”
沈傲沈何似乎是反应过来了,但这种情况实在是太过棘手,他们一时间都想不出什么处理方法,当事人一个正在惜命的捂着伤口大声喊传太医,一个在楚云深怀中哭的撕心裂肺。
还好沈步月哭成这样没忘了把事情经过说出来。
“王爷,王爷你总算来了!差一点,差一点你便要见不到我了!”
楚云深拍着沈步月的背,一脸焦急的神色但还是先安慰道:“王妃莫要着急,先告诉我,可曾受伤?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步月抽抽搭搭的从楚云深怀中抬起头来:“受伤倒不重要,只要让我守住清白,没让人糟蹋,对得起王爷,妾身便无悔了!”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楚云深已经急的脸色变了,握住沈步月的肩膀有些激动的摇着。
“发生了什么事情……”沈步月咬着唇面色难堪,似乎有些说不出口:“王爷还看不出来吗?宁王,宁王想要轻薄于我!他见我在御花园乘凉,便强行将我带到这里来,想要凌辱于我!我力气不敌,只好以死相逼,才没让他得逞!”
不过沈步月自然不是寻常女子,说着不会说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交代出了口。
沈相宁还在那边咋咋呼呼的要请御医,可侍女上去将他脖子上的血液冲干净,便能看到他脖子上不过浅浅一道皮外伤,沈相宁显然也看见了知道自己性命无虞,捂着脖子站起身来便骂道:“莫要听这dàng_fù胡说八道!我是什么身份,会觊觎她?明明是自己喝醉了对我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