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便是难得的几天闲散日子。楚云深的大哥楚浪出使灾区还没没有回来,楚夜阑病情又几次反复,几乎是没人想得起楚云深这位刚娶的王妃。想来拜见亲友或祭天都要再等一段时间,沈步月日日在王府里竟然没什么事干。
现今楚云深也没什么事情做,且上朝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早,两人腻在一起的时间便越来越长。不过但是既然已经回来了,这里总还有些事情需要他们两个去做。
这几日楚云深开始出门。他既然是过去的许多年都在这金陵城中扮演一个纨绔子弟的角色,便想当然会有一群玩得来狐朋狗友,这次出去这么长时间,又是娶了王妃回来的,恐怕那群朋友早就等他好几日的宴会邀请了。
沈步月自然是明白他回来的时候是必然要去应酬的。心中也早就有了数,因此也不做拦。只是,待他临走前拽着他的领口警告道:“王爷可莫要多饮酒回来,喝醉了我可是不管的。”
楚云深笑的一脸宠溺,应道:“王妃了命令,小王哪儿敢不从,若是那帮人灌我酒,我便把王妃的命令说给他们听。”
沈步月被他逗笑,送了领口把他推出去,转过身的时候耳根都红。楚云深也是一脸喜气洋洋的出了门。
他们这新婚燕尔,可是从大烨一直甜到了晋国。
这几日天冷,又没什么事做,沈步月索性好几日都没有出屋子,如今这番样子,不知道被多少双眼睛看了去,不过也好,总得偶尔活动一下,让他们知道齐王妃还没有失宠。
楚云深刚走的那天下午,沈步月院子里便来了人。
“禀告王妃,外面有位廖姑娘求见。”
“廖姑娘”沈步月有些疑惑的挑了挑眉,白雪立马在旁边轻声道:“这是王爷府中的一位侍妾,之前也曾来拜见过。”
沈步月这才点了点头。
上次来拜见的时候,侍妾和通房丫头管家都没有着重介绍,她便也知这些人不是这府中重要的人。但是看拜见那天他们的神色,沈步月便知道总会有个人耐不住跑到自己跟前来,她这几日也在饶有兴趣地等着呢。
“好的,便叫她进来吧,我自己一个人横竖也是闲着无聊。”
听闻此话,沈步月身边的侍女便走了几个。再回来时身后已经跟着一个看着有了些年纪的姑娘。
这姑娘看起来大概有二十四五岁,姿色只能算是中上,不过想来是在这府中呆了不少时间,看着是个温和的样子,但是眼神却有些慌乱,走进来时有些不安分的乱抬头,手中锦帕拽的死紧。
看这样子出身应不是很高,且今日来一定是揣着想要告诉自己的东西。
这位廖姑娘走到近前,恭敬的行了个礼道:“奴婢参见王妃。”
侍妾和通房丫头算不得正经主子,虽然可能被楚云深宠幸过,或是运气好得了个什么名号,但在主人面前还是要以奴婢相称,这便与姬和夫人看出差距来了。
沈步月依旧是一副和蔼的当家主母样子,招招手笑道:“快些起身吧,以后都是姐妹,不必如此见外的。”
这廖姑娘应声站起身来,脸上虽然带笑却难免有些尴尬,左右揉着手绢道:“王妃说笑了。您贵为王妃,我们又怎么敢与您姐妹相称呢?不过是伺候您的奴婢罢了。”
沈步月只是笑笑没有说话,转身吩咐人搬了椅子来让她落座。又捧起手中的香茗,轻轻的啜饮一口,停了一会儿似乎在品尝其中味道,这才又转向廖姑娘道:“这茶喝起来很好呢,廖姑娘不妨也尝一尝。”
这短暂的沉默显然更让这位廖姑娘局促不安,眼神不知道看在哪里,手中的手帕被她无意识的揉捏,已经快要变形烂掉了,骤然听见沈步月说话,竟是吓了一大跳,还是在旁边侍女指点下才知道沈步月说了什么,颤颤巍巍的摸了好久才捧起旁边的茶杯,手还有些轻微的抖,抖得杯盖在杯子上都有些落不住。
好不容易将这一口茶喝下,她的心绪才稍微平静了几分,开口跟沈步月说一些晋国的日常事情。如到了晋国适不适应天气一类。沈步月一一笑着应了,只等着她开口说重要的话。
果不其然,这盏茶饮到一半的时候,这女人忽然开了口道:“王妃新来府中,对这府中的诸多事宜想来是不甚清楚的。
可昨日里看王妃召见我们几个,梅兰竹菊四位夫人可是一如既往的嚣张呢。”
沈步月配合的放下杯子,嘴角噙笑,眼神却不以为然道:“王爷也说了,她们四个原本就是这样的性子,让我不要太过在意。看来也没什么不好,不过是桀骜了些,我就当逗趣儿一般的看了。”
廖姑娘面上有些尴尬,显然是知道自己这第一拳没有出对地方,但是很快又重整旗鼓接着道:“王妃生性善良,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奴婢今日来便是想给王妃提个醒,若他们生了想对王妃不利的心思,那王妃可要尽早察觉防患于未然才好。”
沈步月笑的有些狐疑:“她们还敢对我不利?都是一个府中的人,总不至于如此吧。”
总而言之是要把外界传言的痴傻人设挥到了极致。
廖姑娘看她警惕正经起来,这才重新找回了信心,完全放开了茶杯,捏着自己手里的手帕,左右看了一眼,低声道:“我第一次见王妃便觉得面善,且王妃身份尊贵,我不忍见王妃被那些人暗算了去,还请屏退左右,我有些话要同王妃讲。”
沈步月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