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性听到曹生的话,心中一惊,连忙上前拜道在地,说道:“族长,这可万万不可啊,我们都是您看着长大的孩子,村寨里没有您坐镇,这怎么使得?族长,您可万万不能不管我们了啊!”
曹生上前拍了拍曹性的肩膀,说道:“公子是做大事的人,虽然老朽不知道你们谈了什么,但是老朽能猜出来肯定是大事!老朽老了,经不起这么折腾了,日后这寨子得看你们年轻人的了,等回去之后,我便召开宗族大会,日后你就是我曹家寨的族长,要是谁敢不听你的话,老朽就打断他们的腿!”
曹生说到这里,哀叹一声,接着说道:“曹小子,你是我们寨子一顶一的好汉,这寨子也只能交给你了,我们曹家寨欠下了公子天大的恩情,这不得不还,日后你跟着公子好好做事,不要让人小瞧了我曹家寨的威风!好了,我心意已决,此事不用再说了,回去之后我便宣布此事!”
张燕知道这曹老头就是做给自己看得,要不然他自个儿回去直接宣布了不得了,干嘛当着自己的面儿说这些,但是张燕也不能不配合着演上一场,“老大人,本来这是您曹家寨的家事,我不应该多嘴,但是我和您一见如故,曹性也已经认我为主,而我呢,又和曹家寨乡亲们有了这么深的交情,我便多说上两句!既然老大人您心意已决,我便也不再多劝,我在这里给您一句话儿,日后我张燕绝对不会亏待了曹家寨的乡亲们!”
“公子能有这句话,老朽就放心了,哪怕是死了也能够安息了,老朽这次有倚老卖老之嫌,还请公子勿怪!”
曹生在这演着一出戏,不就为了张燕的这个保证么,现在曹家寨欠了张燕这么大的恩情,曹性又跟了张燕,他知道曹家寨想要摆脱和张燕的关系已经是不可能,既然不可能摆脱了,那就只能将这交情往深里走下去,曹性已经认张燕为主,他将曹家寨交给曹性,便等于是将曹家寨交给了张燕,曹生当着张燕的面儿说起此事,就是为了张燕给他一个保证,虽然办法粗糙了一点,但是他已经是一个老头子了,只要曹家寨日后能过得好一点,就算是丢一些脸面,他也认了!
张燕听到人家已经把事情挑明了,他还能说什么,只能笑着拱了拱手没有说话。
曹性也是聪慧之人,刚才只是有些太过着急而已,现在听到张燕和曹生的话之后,便明白了他们两人的意思,知道自己要是继续拒绝,不仅让老族长的一番心意化为流水,反而有可能还会引起张燕的猜疑,再加上曹性听过张燕的一番谋划之后,已经认定了要带着曹家寨投效张燕,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曹性便也没有在说什么,给曹性磕了三个头之后,深深一拜便站了起来。
张燕看到事情已经交代的差不多了,也到了出发继续北上的时候,说道:“乡亲们已经将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别的一些事情我已经交待给曹性了,我还要继续北上和鲜卑游骑掰掰手腕,便不再继续停留了,老族长,山水有相逢,我们后会有期!”
曹生亦是豪迈的回道:“好,公子是做大事的人,早一刻北上,就能多杀几个胡虏,便能多救助一些我汉家百姓,公子如此高义,老朽也不敢多留,待到公子凯旋而归,老朽带着曹家寨的百姓,为公子接风洗尘!”
“徐大,赵二,集合兵马,我们出发!”
张燕招呼了一下徐荣和赵云两人,便带着兵马直向埒县方向而去,加上曹大和曹二两人,张燕一行九十五人,人人双马而行,马背上挂着长兵器和装满箭矢的箭筒,腰上挎着弯刀、肩膀上斜挎着强弓,看上去便是一支能征善战的精锐,只不过众将士都是一身鲜卑游骑的甲胃,有一点煞风景,看起来整支兵马更像是呼啸草原的鲜卑精骑。
埒县并不像楼烦城那样封锁着要道,大队兵马只能穿城而过,埒县坐落于一片小平原之上,四周都可以同行,张燕也知道自己将士的一身打扮有些吓人,便直接从埒县绕城而过,直接向马邑方向滚滚而去。
过了埒县之后,这里的人烟便更加稀少了起来,张燕兵马一路行来到处都是空旷没人的村寨,村民们得到鲜卑游骑南下的消息之后,早都已经逃入深山之内;偶尔还会看到一些烧毁的村寨,村寨里面都是各种各样的尸体,看其伤口,正是鲜卑游骑弯刀所造成的伤势,看到这般景象之后,众将士心中都更加愤慨了起来,行进的速度便又快上了几分,人人都恨不得能够遇到鲜卑游骑大战上一场,斩杀一些胡虏为死去的百姓们复仇!
张燕一行人人人双马,行进的速度又快了很多,再加上埒县的地界也不算大,大军一日之内便赶到了埒县和马邑交界的地方,曹大和徐荣作为前锋坐在最前方,曹大到了此处之后,打马走到徐荣近前,说道:“徐管事,前面便是和马邑交界的地方,过了此处之后,便是马邑境内了!”
“两地交界的乃是一条峡谷,地势极为险要,中间只有一条大道可以通过,之前那里有一个并州军的哨所,不过现在埒县境内已经出现了鲜卑游骑,想必那里的并州军已经凶多吉少了,我们是不是先前去探查一番,再行通过!”
“吁!停!”
特么的这不是废话嘛,埒县都成筛子了,那处哨所还能逃得了,不特么的早点说,徐荣听到曹大的话,连忙停下了战马,急声问道:“什么?现在距离那处峡谷还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