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浩渺和苏婵儿又在花园里绕了一圈,便撞上气喘吁吁的小丫鬟,这是常年侍奉在他母亲身边的小丫鬟,看来是母亲的早课做完了,遣人来找他的。
“世子,夫人在房间等您!”小丫鬟规矩的施了一礼。
布浩渺吩咐小丫鬟带苏婵儿到他的房间吃东西和休息,便转身一个人去了他母亲的房间。
布浩渺一走进他母亲的房间,就又恢复到以前沉稳的样子,跟刚才那个活泼的少年判若两人。
“母亲!”布浩渺拱手躬身跟坐在上位的贵妇人行礼,一直等贵妇人缓慢的说了一句起来吧,才将身子站直。
贵妇人轻啜一口桌上的茶,又一贯优雅的放下茶杯,才缓缓他抬头说道,“奶娘说,你把我的红牡丹给破坏了。”
布浩渺低下头,貌似忏悔的样子,“是啊母亲,儿子不是有意的。”
贵妇人啪的一声拍在桌上怒不可遏,“你从不跟我说谎!”
布浩渺没有说话。自己和母亲聚少离多,但始终是知子莫若母,而且,他母亲自始至终都在关注着、关怀着他的成长。
见布浩渺没有说话,贵妇人这才收了收气愤的情绪,转脸对身侧的小丫鬟说道,“去,把世子那个随从带来!”
丫鬟得令施了一礼,然后就往屋外走去。
布浩渺拦住了小丫鬟的去路,然后跑到他母亲身边,“母亲,能不能不要罚他?如果非要有人为这件事负责,那应该怨儿子教导无方。”
“皓之!”听到布浩渺这番话,贵妇人露出严厉的面孔,刚才收起的怒火又再燃烧起来,“你还记得,母亲跟你说过什么?”
皓之,是布浩渺的爷爷在他及冠之礼上亲赠的字号。因为他是布家的长子长孙,地位极其尊崇,又自小聪明伶俐、稳重大方,深得他爷爷的喜爱,七八个孙子里,就给他一个人这样的殊荣。但是,母亲不会轻易喊他这个名字,一旦喊了,就说明又要开始一番教导了。
布浩渺只能低头不语,轻轻点头表示记得。
没过多久,小丫鬟就带着苏婵儿来到正厅,布浩渺也尾随这他母亲来到正厅。苏婵儿看了看布浩渺的表情就知道,这家伙刚才说的都是大话,到了关键时刻就不顶用了,还不时得听他娘的。
苏婵儿被几个凶悍的侍卫带到院子里反身绑在柱子上,看来有血光之灾了……还没等她做好充分的准备,鞭子就噼里啪啦的落在了身上,疼的她呲牙咧嘴哭爹喊娘。
每听到鞭子噼里啪啦落在皮肉上的声音,布浩渺的心都是一紧。鞭子落下来就是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和痛哭,还有混杂在哭喊中的求饶声。打到第十下的时候,布浩渺实在承受不了,直接冲出去把行刑的鞭子抢下来,把行刑人一脚踹到一边,解开绳子抱起苏婵儿往自己屋子走去。
看着苏婵儿背后的血痕,布浩渺惭愧不已,“对不起,我食言了……”
苏婵儿切了一句,偏过头去没有理会他。
布浩渺用手指剜出一块淡绿色的药膏在手心揉开,均匀的擦在苏婵儿背上,还好只是一些血痕,并没有流血,这药膏是琴雅雪山的药莲做的,治疗这种瘀伤最是好用。
“啊!”苏婵儿疼的直冒冷汗,刚才哭的鼻涕和眼泪还没擦干呢,又哭了一脸。
“你尽会说大话,还说帮我扛呢,差点没要了我的小命!”苏婵儿擦干眼泪,不满的抱怨。
“这次是我欠了你的,以后你有什么都可以让我帮忙,只要我能做到的,刀山火海也不退却好吧?”布浩渺是真的后悔了,可也没有什么办法,他很了解他母亲的性格,这顿鞭子不打,她肯定还会找更很的茬儿。
“好吧,看你还挺有诚意的!哎呦,你不会轻点儿呀!”苏婵儿的声音,让人分不清谁是主子谁是随从。
听着苏婵儿杀猪一样的声音从房间里飘出来,贵妇人皱起眉头,“皓之真是越来越没有分寸了!峥嵘,你去查一下这个小子是什么来头,皓之怎么会如此在意!”
“嗯!”素服妇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记得世子小时候最喜欢的那只兔子被您命令杀掉的时候,也没这么激动。如果是只畜生还好处理,这大活人,要是乱了世子心性,可就不好处置了!”素服妇人忧心忡忡。
贵妇人哀叹一声,“哎,尽快查明向我禀报吧!”
素服妇人点头应是,便下去吩咐人调查苏婵儿去了。
布浩渺给苏婵儿上好了药便找了件自己的新衣服给苏婵儿换上,随即便叫人召了宏嘉树和飞扬来接他们。
当苏婵儿被宏嘉树飞扬从马车里抬出来放在自己房间的床上的时候,苏婵儿无限感慨,“还是我的狗窝舒服啊!再也不去那个鬼地方了!”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布浩渺亲自给她的后背上药。幸好因为药物的原因,苏婵儿发育极其迟缓,虽然布浩渺也感慨过她身上的皮肤比脸白嫩,也感慨过她怎么吃都不胖,却始终没有发现她是个女人。
布浩渺对苏婵儿的在意,从小院儿一直传播到大公爵府。每个人看苏婵儿都是怪异的眼光,就连每天来送药送饭的橘月也不跟自己多说一个字,常是把食盒放下就走,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过来偷偷把食盒拿走,连个招呼都不跟她打。
这一天苏婵儿还跟以往一样赖在床上,专心等候合适的实际,一定要把最近这怪异的事情问个明白,省的每次热情的和别人打招呼,别人总是哼哼哈哈倒也不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