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就如同一枚重磅炸弹一般,在他们的耳朵里这么惊天炸响了起来。
就连季若愚听到这个消息,都忍不住震惊了起来,更不用说,在场的其他人,和左霜霜,已经有十几年的交情了,听到这消息时有多震撼,可想而知。
庄泽重重地拍了一下沙发的扶手,“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的的确确是恨过左霜霜的,在看到当初她将陆倾凡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时候,他的确是恨过左霜霜的,所以才特别庆幸有季若愚的出现,一点一点让陆倾凡重新变得幸福起来。
可是尽管是这样,毕竟是这么多年的朋友,十几年啊,人生,有几个十几年啊,人一生当中,又有几个朋友能够从青葱年华一直走到而立之年呢?
说没,就没了么?
庄泽心里头很是难受,岳麓已经将脑袋埋到了膝盖上去,肩膀一直颤抖着。
“我让秘书订机票,看下最快的航班是什么时候。”庄泽这样说了一句,作为这么多年的朋友,他们也必须去。
只是陆倾凡一直都没有做声,只是坐在那里。
庄泽都已经拿起手机来了,看着陆倾凡的样子,又一下子停住了动作,伸手轻轻搭上陆倾凡的肩膀问道,“倾凡,你还好吗?”
陆倾凡依旧没有做声,心里头的感觉,是一种说不上来的,那已经不再是自己的爱人,只是一个自己爱过的女人,可是心里头的感觉,却依旧是一种说不上来的难受。
庄泽的目光这才看向坐在陆倾凡旁边的季若愚,季若愚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上去有些许苍白,嘴唇也轻轻地抿着,他顿了顿,这才说道,“倾凡,要是你不方便去,我找下美国的熟人,我们过去应该也是可以办的。”
毕竟要顾及到若愚的情绪,毕竟,若愚才是陆倾凡的妻子,庄泽意识到了这一点,只是这个提议,最先反驳的却是季若愚,她就那么轻轻摇了一下头就说道,“不用了,倾凡会去的,只是,请帮我也订一张机票,我,会和你们一起去。”
她终究是善良的,再如何,哪怕是自己被左霜霜伤得最深的时候,她也从来没有期盼或者诅咒过她死掉。
于是她就这么轻轻地说了一句,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抓住了陆倾凡的手,“我会陪你一起去的,你别有心理负担,也不用担心我,好吗?”
陆倾凡沉默了片刻,脸上的表情依旧看不出个悲喜,只是点了点头,这才轻轻对季若愚说了一句,“谢谢。”
庄泽马上就去给秘书打电话订机票去了,自然是不能少了庄听南和安朝暮的。
婚宴结束之后,陆冠苍派了司机将苏杭送回了酒店,也将齐美云和季予都送了回去。季若愚思虑再三,还是让范云睿带着离儿回部队去了。
而原本婚礼之后应该欢欢喜喜的闹新房,也变成了沉重肃穆的谈话会,与左霜霜扯得上关系的老友们全部都到齐了,汪清若听了庄泽的话之后很乖地先回去了,喻文君则是折腾了很长时间,最后是朱凯都有些发怒了,她才算是作罢。
她从来都没有看到过朱凯生气的样子,一时之间竟是有些发怵,也就乖乖回去了。
庄听南听到这个消息时感觉还好,只是安朝暮却已经忍不住哭了起来,她当年,一直和左霜霜的关系就不错。
“机票已经订好了,就在今天晚上,只是朝暮,你现在情况特殊,别让齐川担心,你就好好在国内休养吧,我们不会去太久的,事情处理完了就回来。”
庄泽刚说这话,安朝暮就已经说道,“不行,我一定要去,那是霜霜啊……若是我没能见上她最后一面,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齐川在一旁皱着眉头,轻轻揽了她一下,“你听话,你现在怀着我们的孩子,难道孩子要是有什么问题,你就能原谅自己了?”
安朝暮虽然依旧皱着眉头,但是却没有强求了,齐川这话还是能够打动她的。
季若愚听他们没说几句,就站起身来,“你们先聊着,我上去把衣服换了,顺便收拾一下行李,我们晚上就要走的吧?”
说完就转身上楼去了,只是刚走到自己卧室,就忍不住无力地跌坐在了床上,抬起手掌来,将脸埋在了手掌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死了。那个女人就这么死了么……
季若愚缓了好一阵才走到衣帽间去,换下了身上的婚纱,又重新用防尘袋装了起来,这才拿出一个行李箱来,将自己和陆倾凡要用的东西都装到里头去。
喻文君已经因为忍不住好奇而打电话过来给她了,“喂?我刚越想越觉得不爽,朱凯他干什么啊?他要去你家和你们商量什么国家大事呢我为什么不能听啊?!还对我发脾气……”
她埋怨了一通,只是也没得到季若愚的回应,忍不住就问了一句,“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文君啊。”季若愚叫了她一声,然后就无力地说道,“你能想象么?左霜霜她因为车祸快要死了。”
“你说什么?!”喻文君惊叫一声,但是很快平静下来,“什么情况?是不是真的啊?该不会又是她耍的什么手段什么花样吧?因为知道你和陆倾凡婚礼了?”
季若愚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我倒真希望是这样,只是美国那边医院的电话都已经打过来了,已经确定脑死亡了,说是……要过去谈器官捐赠的事情。”
季若愚轻轻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