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又如何,铜前辈不比激我,只要能活着,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想。”秦幕说完,迈过门槛,转头便跑。
铜雨娣气恼一跺脚,“爹,您真的不该这样,这般持强凌弱岂不是有失您的身份。”说完也要追出去。
“等等!”铜夙摇头道,“雨娣,当真生气了?”
“我如何敢生爹爹的气,只是您的做法确实有些不妥,要知道,秦幕还是个孩子,你却这样待他。”
“放心吧,他会回来的。”铜夙笑道。
“为何?”铜雨娣奇怪道。
“你看。”铜夙指了指地上的一个小锦囊。
“秦幕恐怕真得被您吓到了,就算袋子里有钱,他也未必会回来,我去还给他。”铜雨娣上前捡起那被遗落的锦囊。
“相信我,他一定会回来的,就为那小小袋子。”铜夙自信的说道。
铜雨娣停了下来,身为女儿,自然对父亲很是了解,如果他说的这么肯定,想来不会有偏差,但她还是没放下心,一直守在门边。
铜夙返回摇椅,摊开自己的手掌,掌中央有一道浅浅的红痕,险些破皮流血,他摇摇头,自己的修为早就修炼到普通刀枪不伤的境界,没想到竟差点伤在这小娃娃手中,当然秦幕力气不小是一方面,而那重金买来的利刃也确实锋利无比。
他心里其实对秦幕赞赏有加,要知道,就是马子阳那等名门之后,见了自己连动不敢动,更别提拼死反抗,身体强不强是一回事,而心智坚韧才是这其中关键,这秦幕显然并非善茬。
而他为何笃定秦幕会回来,也并非有完全把握时,他曾注意到秦幕时不时的会抚摸,胸前衣襟,想来前襟口袋里定有对他非常重要之物。
铜夙不仅身为驯妖师,修为强悍,而且常年统兵,眼光自然非常人企及,虽然这才数面之缘,但他已对秦幕有了一定的认识,包括他为何会执意退走,以铜夙看来,并非完全是畏惧自己,而重点,应当是那秦幕不甘屈居人下。
铜夙垂目而卧,顺手拿起那托盘上的柑橘放进嘴里,殊不知,那柑橘有些奇怪。
因为秦幕之前为了吃的好玩,竟然大部分都吃一口,留一口,反正都是自己吃,细细品尝那其中酸甜,分的仔仔细细,所以留下的大部分都被秦幕咬过。
若铜夙发现这等蹊跷,恐怕才会真的大怒,都说一而再,再而三,但铜夙心满意足的样子,显然秦幕该庆幸没有这再而三。
铜雨娣在门头翘首以盼,果真没多久,一个小家伙就探头探脑的在那里巡视。
“秦幕!我都看见你了!”铜雨娣少有如此欣喜,冲出去将那秦幕给拉了进来。
“铜掌柜,我好像掉东西了。”秦幕挠挠头,左右寻找着。
铜雨娣见他着急,立刻将锦囊奉还给他,秦幕这才松口气,贴身放好,正要告辞,铜夙已经走了过来。
铜夙道:“秦幕小子,今晚就留在这里吧,也算老夫尽尽地主之谊,你看如何?”
秦幕也把刀收了起来,抱拳道:“多谢铜前辈好意,但我还是要回去。”
“你这……你该不是让老夫向你赔礼道歉吧?”铜夙微微皱眉。
“不敢,不敢。”秦幕赶紧回道。
铜夙转而道:“老夫劝告你一句,既然那锦囊对你那么重要,就不要时不时的去查看,这样反而让人心生觊觎,岂不是适得其反?”
秦幕一愣,这得从锦囊被纪厉偷走那次那次说起,那时开始,他便小心翼翼,时刻记着锦囊的事,生怕不慎遗失,没想到被铜夙一语道破,这前辈不仅实力强横,眼光同样让人心惊。
他正身道:“小子铭记铜前辈提醒。”
“秦幕,老夫这般盛情邀请,你该不会再拒绝了吧。”铜夙又道。
秦幕看了看铜夙,见他一脸笑意,没有当初那般盛气凌人的模样,索性点头道:“那小子再磨磨叽叽就不对了,我愿听铜前辈的安排。”
“好的很!来人啊,上酒!我们对饮几盅。”铜夙兴致高涨。
铜雨娣见婢女上来,连忙对父亲道:“不能喝酒,您喝再多用属性之力祛除便没事,但秦幕不行,这家伙连酒是什么都不懂。”
“既然是喝酒,用属性之力岂不是少了那份畅快,快去。”铜夙笑道。
婢女躬身告退。
秦幕小声对铜雨娣道:“我知道什么是酒,就是那种喝了会晕乎乎的。”
铜雨娣眼神一白,“总之小孩子是不能喝酒的。”
“哈哈,那就浅酌。”铜夙一边说,一边让下人上前来帮忙卸甲。
桌席一摆,三人落座。
铜夙亲自给秦幕掺了一小杯酒,“此酒名唤火烈酒,少喝有益身体,既然到了铜家那便不要客气。”
秦幕起身端上酒杯,“小子先敬铜前辈一杯。”说完,便一饮而尽。
“这么厉害,那老夫也来一杯。”铜夙笑眯眯的喝了一杯。
一小杯下肚,秦幕感觉还挺好喝,只是喉咙有些火烧火燎的。
“好了,就这一小杯,”铜雨娣将秦幕的就被没收,她对父亲道:“爹,这段时间您也累坏了,明天一定又要去城门,您也少喝一点,早些歇息。”
“去什么城门,明日不去了。”铜夙摇摇头。
“那后日也要去,总之早点休息就对了。”铜雨娣上前将父亲的酒杯也夺走。
“雨娣啊,你难道没注意天空上有何变化?我暂时都不去城门了,只要妖兽不来。”铜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