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娴雅愕然,‘你们竟然在等徐家来提亲?不怕八表姐的病发作得更勤?‘陈娴雅其实是想说她们是不是想让邵宁瑜死得更快。
‘太医说,八妹妹的病已经药石无救,最多能熬过明年小年!‘
陈娴雅突然恨恨地大声道:‘那人真该死!‘
走在前面的崔氏突然回头看了她一眼,陈娴雅赶紧敛了眉目,与邵宁筌二人快步跟上崔氏与邵氏。
临走时,崔氏从头上拔下一根样式古朴的金步摇戴在陈娴雅头上,‘合府里只有你压得住金子的艳俗,这步摇是你大舅舅从福州带回来的,京城少见这种样式。‘
陈娴雅赶紧称谢,崔氏又说道:‘好孩子,别与大舅母见外,上回的事还没来及谢你呢!你与你母亲先去见二舅母,回头你再上五表姐院子里去帮她剪窗花!‘
等见到邵宁静时,她正耐着性子抄《女戒》。
‘陈娴雅,你怎么今日才来寻我?我不是差人告诉你我被母亲禁足了么?‘邵宁静扔下手中的笔便气势汹汹地朝她冲了过来。
陈娴雅左移两步,免得被她撞倒,‘我也不让人转告你,我每天都要去新宅子里,没有空过来,让你有事写信给我的么?‘
二人吵嚷了一会儿,邵宁静便拉着陈娴雅的手来到卧房里间,将丫鬟们都赶了出去,神秘地说道:‘昨日四哥与六哥带人用布蒙了那坏东西的头,狠狠地揍了他一顿,不过没敢让大伯与我父亲知道!‘
陈娴雅皱眉,难道被人欺到头上邵府就只有这点手段?
‘大舅舅与二舅舅对这件事是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除了生气便是骂大伯母与八姐姐呗!不过倒是派人去打听了那人的事情,后来就没了下文。‘邵宁静忿然道。
陈娴雅默然无语,看来邵行正在知道邵宁瑜快死之后,打算息事宁人了,毕竟要他操心的子女太多,实在分不出过多的精力来应付这件事,况且徐家也不是好惹的,更重要的是这件事闹出去最没脸的还是邵家,只要徐家暂时不乱来,等邵宁瑜一死,这件事自然就烟消云散。
‘别说这事了,让我看看你答应我与安玉的荷包绣得如何了?‘陈娴雅道。
邵宁静立刻高兴起来,从针线筐里拿出两只荷包,‘昨儿个才绣成,她们都说我的针线功夫长进了,我让你先选!‘
陈娴雅随手挑了一个上面绣了两条红色鲤鱼的湖蓝色荷包,又从怀里小心地拿出一只玉瓶,‘这是你上次提过婆罗香,我趁出门去新宅子的时候,偷空去了好几个香料铺子才向老板匀到这一小瓶,当我送你的年礼了。‘
邵宁静大喜,扑过来抱住陈娴雅,两个小姐儿便互相笑着倒向铺了锦被的床头,扭闹成一团。
曲氏听说邵氏置了新宅子,不由分说要送她们好几套梨花木的家俱,‘这些家俱是老太爷当年最喜欢的,原来就摆在万福堂,可太医说我体寒,用不得梨花木的家俱,所以便收进了库房,如今大姑太太进京长住,正好将这些家俱抬去用,免得另外再花银子置办了。‘
曲氏嫁妆丰厚,自己又会经营,手中实在不缺银子。因此家中全是清一色的红木家俱,那些摆设更是贵重得让人咋舌,区区老式梨花木家俱根本入不房里又占地方,正好拿来做个人情。
邵氏自然是求之不得,明知曲氏说的体寒之人用不得梨花木家俱是个笑话也懒得拆穿。
邵氏与陈娴雅走这一趟收获颇丰,两母女的心情都不错。
陈娴雅送邵氏回清风斋后又去了长房寻邵宁筌,对于邵府竟然轻松放过徐家很是憋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