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样说,可是重组内阁并非易事,皇上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曹芸道。
“你们且放心,最想重组内阁,制衡袁沛手中权力的一定皇上!”陈娴雅十分肯定地说道,“而我舅舅们也并非意气用事之辈,我那八表姐是从小有心疾的,就算没出那档子事,她也活不过二十岁,而对舅舅们来说,如何将这事掩盖,保住邵家声誉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他们在家中,在表兄们面前都不常提这事。因此我舅舅们决不会因为那件事而误了自家的前程。”
“小狐狸的意思是几位邵大人会支持重组内阁?”徐景达惊喜地说道,“如果能将袁沛手中的权柄削掉一些,爷立刻便去寻袁涣那小子,将那一个耳光找补回来!”
“这只是我的猜测,你别高兴太早,啧,你来我家已经一个时辰,也见了芸姑姑,该离开了,若被我舅舅们知道你老上我家来,我可就倒大霉了。”陈娴雅忙下逐客令,她需要时间来好好谋划这件事,必须让邵家几位舅舅利用这次难得的机会获取最大的利益。
徐景达意犹未尽地说道:“这就走,我立即去见我姑姑,将小狐狸方才这番话转告她,让她想法子说服你家那几位舅舅。对了,芸姑姑,你别让小狐狸乱跑,袁涣那厮对小狐狸一肚子恶毒心思,他上次喝醉了,竟说要将娅姐儿与小狐狸都接去袁府养着!”
陈娴雅大恼,“这厮可恨!”
曹芸也气得拍了一下桌子,在驿栈里受的屈辱仿佛又出现眼前,“这贼可恶!”
徐景达十分满意二人的反应,喝干杯中的茶,推开窗户,身子一纵便跳了出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远处的墙头。
“我今晚去见舅舅们!”陈娴雅缓缓开口道。
“不妥,女子自古不干朝政,你一搅和,说不定你舅舅原本想支持重组的,为了显得与妇人之言不一样而放弃都有可能。”曹芸道。
“芸姑姑太小看我那几位舅舅,尤其是我那大舅舅,邵氏四杰可不是随便就能叫的,况且,我这样做并不是单纯想扳倒袁家,我更想为我几位舅舅谋得好处,因为我的舅舅们越出息,我这受他们庇护的小外甥女才更安全。芸姑姑且等我的好消息!”
曹芸见陈娴雅坚持,也不再说话,看陈娴雅的眼神却变得奇怪,这还像个十岁的小姐儿吗?她决定要去见一见袁贵嫔了。
是夜,陈娴雅先去见邵行真,因为他们两个共同经历了陈家那场最大的变故,陈娴雅欣赏邵行真的沉稳与练达,邵行真则对陈娴雅有一种不问原由的包容,他们两个之间应该是最好沟通的。
果然,当陈娴雅一问到目前朝堂上吵得沸沸扬扬的重组之争时,邵行真便将邵智旭赶出了书房。
“娴姐儿有话要与三舅舅说?”果然是最有默契的,陈娴雅的信心更足。
“有,但是三舅舅要将目前有关重组内阁的情形详细说与我听。”陈娴雅正色道。
邵行真沉呤了一下,想着这丫头总有出人意料的见解,不管对自己有没有用处,多一条思路也好,便说道:“也罢,你当典故听听,出去后别与人说。月余前,礼部尚书程一鸣突然上书陈述重组内阁的种种好处,望皇上延续太宗皇帝在开国之初便设立的国策。左相袁沛自然极力反对,说废除内阁是先皇圣喻,若皇上重组内阁便是对先皇的不孝,于是朝堂上很快便分成两派,泾纬分明,皇上将两方的折子都留中不发,圣意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