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坤的眼眶有一瞬间的泛红,但很快便被他掩饰过去,“小人没有维护谁,此事的确与大小姐完全无关,我才是杀人凶手!大少爷何苦去为难大小姐,她好歹也与一个屋檐下长大!”
徐惠珊见庞坤死命将罪责往自己身上揽,为的是让她脱身,竟然忍不住“嘤嘤”地哭了起来,再也嚷不出庞坤是凶手的话来。
徐景达紧抿双唇,眼中怒气翻涌,庞坤若继续不松口,想揭开徐成德死亡的真相便无从下手。
袁芳惜突然冷笑一声说道:“除了送羹的大小姐,父亲屋里的下人们难道就没有嫌疑?父亲毒发之时,梅香居内还有两名姨娘,两名小厮,数名丫鬟婆子!”
陈娴雅心中一动,便顺着袁芳惜的话说道:“不错,但是梅香居能接触到那羹的却只有庞总管,长安,扫茗,两名姨娘!如今长安已死,且两位姨娘与扫茗也过来回话!”
一名吓得脸色苍白的小厮与两名姨娘跪到屋子中央,扫茗首先说道:“大小姐送羹过来时,大人还在午睡,总管便让长安将那篮子放到值事房的阴凉处,后来大人进了书房,总管便让长安给大人送羹,回来时碗里还有一些,总管原本自己要喝,看到奴才们站在一旁,便又赏给了奴才们。当时奴才也想喝,却抢不过长安,只好让他一人喝了,后来听到姨娘们在大人的书房内大声哭喊,等奴才赶去书房时大人已经……,方才听说长安吃了那羹也死了,想着奴才也差点被毒死,实在害怕,求大少爷为大人报仇啊!”扫茗又开始扯着袖子哭泣,庞坤看了扫茗一眼,神色不变。
轻雨与霁雨也赶紧将方才与陈娴雅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袁芳惜不等徐景达出言便开口道:“如今看来,在梅香居内真正有机会接触到那羹的便只有庞总管,两名小厮与姨娘,长安也被毒死,说明他并不知道那羹里有毒,那么便只剩下庞总管,扫茗与霁雨轻雨,庞总管自承凶手,却不能让人信服,不如再搜搜这三个人的住处,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徐景达又吩咐两名亲卫与汪全带来的几名禁军前去搜屋,庞坤目光闪烁,在徐惠珊,陈娴雅,袁芳惜三人身上溜了一圈,然后又垂下了头。
被派去搜庞坤住处的阿金带了一堆没有燃尽的灰烬回来,放在徐成德的书桌上,“庞总管的住处没有异常之处,只在值事房找到一堆刚被烧毁的书信灰烬,其中还有一些边角没有烧掉,请各位大人过目。”
袁芳惜眼神微敛,也随在陈娴雅身后去看那灰烬,见只剩下一些没有字迹的边角,嘴角情不自禁地翘了一下,结果袁芳惜的这些表情全部落入庞坤的眼中。
搜扫茗与霁雨的人也相继回转,“回大人,扫茗,轻雨姨娘的住处没有发现,却在霁雨姨娘房里找到这个!”亲卫呈上一包白色的粉末,“属下不知道这是何物,但是被主人收藏得极隐密,属下觉得或有可疑,便带了来与大人们过目!”
汪全突然出声,“呈上来!”
汪全将那白色粉末放在鼻子底下一闻,随即脸色一变,“与下在羹里的毒药一样!”
徐景达神情剧变,尤其是徐惠珊激动地上前一耳光将霁雨扇到地上,“贱婢,竟敢害我父亲!”
陈娴雅情不自禁地转头去看袁芳惜,正好看到她脸上那抹还没来处及隐去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