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你tm说什么?”、“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说了怎么样!”、“不服就干一场!”……
叫嚣的声音在双方的人群中此起彼伏。tmd被场面吓得再不敢作声,而我却反而气定神闲下来。虽然是第一次经历黑社会谈判,但电视里早把这种“干打雷、不下雨”的混乱场面演绎的太多太多,通常双方谩骂的越是过分,结果往往是越安全,我望了一眼前面站着的老周,果不其然他也是一副无关痛痒的样子,便彻底放下心来,百无聊赖地朝对面人群中骂得正酣的本场第二男主角长毛望了过去。
令人大是所望的是这位男主角只不过是一个身材中等、面目稀松平常的二十来岁社会小青年儿。一副吊儿郎当的装扮,除了那一头好似街机《拳皇》八神庵一样的发型外,让人很难再对他产生任何记忆,也难怪他的女友会被小海撬走,我若是女生只怕也会早早甩掉眼前这个毫无亮点的臭屌丝吧。
我兀自看得正欢,却又冷不防的被身侧的tmd用力拉了一把,气恼地正要责问他,却听他异常紧张的对我说:“别抬头,动作也别太大,会被对面的殷涛发现的!”
殷涛是哪根葱?嗯?这名字听起来似乎有点耳熟?
我边思讨着变顺着tmd努嘴的方向偷瞄过去,果不其然的见到了一张冰冷却熟悉的面孔。
我:“靠,这不是以前经常揍你的那个`涛哥'吗?”
tmd:“草,能不能甭提以前那些个事儿!”
我:“嘿嘿,但是这厮咋跑这儿来了?”
,以前就听说杨建那一伙儿人在社会上有背景,今天才知道,原来那帮混蛋的后台就是城北的雷爷!”
我:“雷爷、雷孙又怎么样?反正都站在对立面了,怕他干什么?”
tmd:“笨!他们在毁文早已臭名远扬了,但咱们还是刚入校的新生,万一被捅到教务处,最低也要被记大过……”
听到tmd这么一说,我这才猛地想起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一想到妓主任的猥琐脸孔和父母的苦口婆心,不知何时燃起的热血顿时冷却了大半,半晌没有言语,许久后才支吾着和tmd说:“我、我想回家了。”
tmd:“嗯,我也想回家了。”
我俩对视了一眼,纷纷低了头。而就在我们正深陷在满怀悔意的自责中无法自拔时,身前的老周猛地拽了下我的衣袖,并用眼神示意我们“快离开!”
这正是此时最需要的绝佳指示。见此情形,我们再不去好奇场上的混乱,消声隐迹地退出了人群,一点点朝着厂房的大门挪了出去。
……
由于场内的流氓哥们都在全神贯注的互喷,所以我俩的遁走算得上顺风顺水。我们一路遁走,在距离厂房的大门已不足100米时,我还不自禁地回头望了望,见场上的情况依然没有太大的变化,互喷仍在持续进行中,好像双方都意识到不用动手单凭垃圾话就能将对方直接置于死地。见此情形,心下才有了少许的轻松,觉得这名副其实的黑社会也不过是只吓人不咬人的“纸老虎”而已,随后愈发的加紧脚步……
最后的20米我们几乎是以一种冲刺的速度前行着,毕竟只要跨过面前的那道大门,我们就可以回到原有宁静生活中了!
可偏偏事与愿违,就在我和tmd即将走到眼前的大门前时,从大门缝隙中突然没头没脑地探出一个人!来人肩上挎着两个巨大的帆布袋子,却没选择拉开大门,而是低头从大门的缝隙中堪堪地钻进来。他一时间未抬头看见朝前冲刺的我们,而正处在冲刺中的我们也来不及停下脚步,于是双方“嘭”的一声重重的撞在了一起,人仰马翻。
……
我和tmd两人直接趴在了地上,而来人虽然身材肥硕却也抵不过我二人的合力冲击,被撞得一个腚蹲儿坐在地上,半天没能起来。而他肩上的袋子更是在冲击力的作用下远远甩飞,里面的东东叮叮当当的散落了一地。
这阵异响瞬间将场内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吸引了过来。众人循声望去,满眼所见,尽是明晃晃的开山刀和顶端被削出尖角的铁管,在水银灯的照射下反射出一阵阵阴冷的青光。
场内的所有人似乎在一瞬间定格了。叫骂的持续着张大嘴巴、挥拳的保持着扬起状态,只有造成此次异响的三位当事人默默地望着彼此,许久后才同时惊叫着大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