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父亲提起老周的名字,我许久以来的压抑瞬间爆发!我也忽的站起身来,朝着父亲大声嚷道:“我的成绩的确很差,你怎么说我都行!但你不可以侮辱我的朋友、我的兄弟!”
“你?!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这么和我说话?!还口口声声叫什么兄弟?!兄弟教你什么了?!教你抽烟、喝酒、打架,教你胡乱混日子,教你满身的社会风气,成绩却狗屁不是!”
“你住口!没错,兄弟的确什么都没教给我。但他们至少从来没在我没落时,数落过我、瞧不起我、放弃过我!”我狂飙着泪水疯狂的呼喊着,随后在父亲一脸的惊讶和错愕下,用力地掀翻了眼前的饭桌。
“你、你、你……你这个畜生!你给我滚!!滚!!!”父亲面色铁青的吼道。
“好,我滚,我再也不回这个家了!”我用力地推开了面前阻挡我的老妈,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家门。
……
我一个人在阴冷的街边小巷中缓缓走着,看着越来越稀少的人群和时断时续的暗黄色路灯,仅管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却还是无力阻止冷风的侵袭。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后,之前的冲动和不忿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脑海中反复思虑着的只有一个:今天晚上我要在哪里过夜呢?
在明知道自己兜里只揣着十几块钱的情况下,我还是保留着一丝侥幸翻遍了全身,可当事实再次摆在眼前时,便只剩下了一个和兜内同样空洞苍白的脑袋在冷风中飘荡。
如果是老周他现在又会怎样呢?
想到老周,脑海中便浮现出了tmd和伟哥的脸。靠!怎么把这两个家伙忘了?一想到这儿,我立即拨通了tmd的手机,铃声响了许久,那家伙才接通了电话,感觉气喘吁吁的他好像正在进行某项消耗体力的运动……
我把自己离家经过完完整整的复述给他。而他却在听过后犹豫了好一会才说:“阿庆,本来在我家住是没问题的,可是、可是今天却有点不方便……”
“靠,你又不是女生,有什么不方便的?你的情况我还不了解,你爸在厂外务公司上班,常年不在家,老妈也经常上夜班,让我对付两宿就成。”在tmd的常年絮叨下,我对有关他的一切几乎了如指掌。
“诶呀,可是今天的确不方便嘛……”一向快言快语的tmd此刻竟变得含糊其辞起来,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默默欧巴,你还过不过来啊?”一个酥骨的媚声由听筒内传来,音色竟有几分熟悉。
“我靠,你个混蛋、王八蛋!又和小女搞在一起了?!”
“嘿嘿,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嘛,你知道的,谁让你我一样都是温润如玉……”
“滚滚滚滚滚……我看你离死在床上的大限不远了!”
“你先走开!……不不不,阿庆,我不是说你!别生气,兄弟……要不这样,你今天先找个网吧将就一宿,明天一早我就去找你,我保证从明儿晚上开始,你在我这儿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死远点,qín_shòu!我怕你的床上有aids病毒。”我带着一肚子怨气挂断了电话,随手拨通了伟哥的号码。
想起伟哥那封建传统的个性,我随口编了个谎,和他说父母都上班了,自己把钥匙反锁在了屋内,希望他能善心收留……说到最后,当我自己都觉得那谎话虚假的不着边际时,向来拖沓的伟哥竟二话不说答应了我的求助。于是我悻悻地与他约了见面地,前往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