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俺哥现在搁哪儿哩”
“刚在局长办公室开完防止返乡学生继续闹事哩专项部署会回俺办公室了,走,我领着你过去。”
柳侠心里吃惊,但他现在顾不上问,他只想快点回家,就跟着马小军往西边一个单独的小院走。
他们刚进了月亮门没走几步,柳川就从一个屋子里跑了出来,过来就把柳侠抱住了:“你可回来了孩儿!” ,
柳川的举动让柳侠非常诧异,哥哥们虽然对他都很好,但他们之间是不习惯用这样亲密的方式表达感情的,他没敢乱动,问到:“三哥,咋了,你........不是咱家出啥事了吧?”
马小军在旁边说:“不是,你前头那封信在路上耽搁时间长了,川哥前些天担心你哩不行,差点请假去看你,后来收到你哩信了,还是一直心里不踏实,今儿可算是见着人了。”
柳川觉察到自己失态,已经放开了手,有点不好意思:“你给我那上一封信不知道咋回事,半个月才到,俺前一段忙,我跟您三嫂连着两星期都没回家了,我也不知道家里收到你哩信没,那些天吓哩觉都睡不踏实,你回来就好了孩儿,您五哥跟六哥也都没事,过几天就回来了,三哥现在真放心了。”
柳侠听的有点迷糊:“俺六哥还没回来哩?俺五哥今年也回来?”
柳川拍拍他的手:“一会儿路上再跟你说,我知道你急着回家,走吧,现在我就送你,不过把你送到望宁我就得回来,局里刚布置了新任务,我晚上还得值班。”
他扭头对马小军说:“军儿,你先别出去了,守着办公室,外出的人回来后让他们都在办公室等着,我回来后咱们再把值班表统一排一下,郑局说领导随时查岗,让他们都操点心。”
马小军应着腔,柳侠和柳川一起出来。
从荣泽到望宁的公路已经全线贯通,路比以前加宽了一倍,柳侠看到沿路的农田边有不少房子,明显不是居家住的民房。
柳川一上车就先给他解释了柳凌和柳海的事:“您五哥放假前他们学校接到一个命令,让他们学校挑选两个最优秀的学员参与接待一个国外的军事考察团,时间大概就是这几天,命令是京都军区下的,人是他们校长亲自选的,您五哥被选上了,他说任务结束后,可能会给他们两个参与的学员半个月假期;
您六哥是因为曾大伯从国外给家里打了电话,说他七月八号回国,让您六哥等他几天,他给咱伯带了几件东西,您六哥就决定干脆等您五哥任务结束了一起回来。”
柳侠听到这个消息特别高兴,柳凌不在家的暑假他总觉得不够完美。
汽车转上了山路,柳侠他看着道路两旁熟悉的景色越来越心急:“三哥,猫儿咋样?孩儿生我哩气没?”
柳川笑到:“他哪儿舍得生你哩气,就是想你想哩不行,咱大哥说,看完你那封信,孩儿半天都没吭声,大哥逗了他半天,他才说话,问咱大哥:海都离咱家多远?俺小叔独个儿去恁远哩地方,要是丢了咋办?
呵呵呵,你真是养孩儿见了功了幺儿,就是亲孩儿我也没见过几个跟咱猫儿这样惦记爹娘哩,孩儿一心二心的都是你。”
柳侠的心软成了一汪水。
加宽了的路跑起来很快,一个小时多一点,他们就翻过了千鹤山顶,望宁遥遥在望。
柳侠看到了一辆辆装满煤的大卡车,看到了从罗各庄煤矿通向望宁的那段尘土飞扬的路,他兴奋的恨不得直接飞过去。
从千鹤山最高处的槐树顶往下走,柳川开的非常小心缓慢,连续的急转弯,大块原石铺成的路,陡峭的坡度,每个路过的司机都万分小心。
柳侠看着外面熟悉的山山岭岭和路边的泡桐、白杨树,觉得特别舒心。
急切的张望中,一个人慢慢地进入了他的视线,虽然只见过一面,那一面还只是在拥挤的望宁大街年前集市上短暂的几分钟,但柳侠却牢牢地记住了这个女人的样子:刘冬菊。
刘冬菊坐在路边一棵大槐树的树荫里,正低头逗着怀里一个很小的小孩儿。
柳侠带过猫儿,这几年又见过柳莘、柳雲和柳雷小时候的样子,知道那个小孩儿最多不超过百天。
他扭头轻轻的喊了一声“三哥”,就把自己的身体紧靠在座椅上,让柳川从他前面看刘冬菊。
柳川只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继续专心的开车:“他们生了个孩儿,前天刚满月,叫柳登科,呵呵,为了个名字,刘冬菊和您二哥又打了一架。
您二哥想随着咱家这几个孩儿起名,刘冬菊不愿意,说除非咱家拿出柳登科做满月哩钱,再把娜娜做满月哩钱也给她拿出来,要不休想叫她生哩孩儿跟咱家孩儿们一样起名字,她也一辈子不会让咱叔抱她孩儿,更别想让她给咱叔养老送终。
她大哥哩孩儿叫刘登云,她是随着她娘家那边起哩名字,这是他让二平哥给咱家捎的信,二平哥没给咱伯咱妈说,跟咱大哥说了。”
柳侠说:“她搁罗各庄随便折腾,咱家又没人管,她起个名儿给咱家捎信干啥?咱大哥咋说啦?”
“咱大哥说,咱就是当初给娜娜做了满月,刘冬菊也不会养活咱叔;至于名字,随便,她起个啥名儿,孩儿也都是柳家哩人,柳茂只要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