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明脚下一个踉跄,突然仰天凄厉的嘶吼一声:“为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但包括龚大龙在内,都对陈启明有了一丝同情,但也只是一丝同情而已,只要有机会,他们还是会杀掉陈启明,因为他们已经灭掉了陈家,自然不会养虎为患。
张庆元扫了不远处的龚大龙一眼,淡淡道:“你们先走,我要问陈启明一些问题。”
龚大龙心里顿时大怒,此刻张庆元要撵他们走,明显就是想独自寻找陈道宗,但他刚刚就在张庆元手中吃了个大亏,对张庆元又怒又畏,犹豫了一下,龚大龙讪讪道:
“张先生,您看是不是我们一起了解情况,然后各找各的,谁找到算谁的?”
张庆元冷眼盯着龚大龙,忽然冷声道:“滚,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你——”龚大龙气的脸都绿了,但他根本不是张庆元的对手,即使不甘心也没办法,留在这里纯粹是自取其辱,甚至有可能丧命。
“老子好汉不吃眼前亏,等老子告诉了祖爷爷,看你一个筑基期的修真者还敢嚣张!”
这样想着,龚大龙阴着脸带着龚家众人离开了。
张庆元察觉到龚大龙上车离开后,走到陈启明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你也不用太难过了,我知道,其实你早就有这种预感,只是你一直不敢相信,也没有时间去怀疑。其实,如果不是我从李莹那里发现的一些情况,知道你给了她们一些提醒让她们有机会逃掉一命,否则我找到你之后,你就活不了了。纵然是陈道宗要求你这么做的,你也是为了保护你们的家族至宝不得不这么做,但无论怎么说,这样的行为都无异于畜生。”
这个发现并不是李莹母女告诉张庆元的。但张庆元通过之前李琴芳的描述,在当时的情况下,龚家出动那么多人,即使李琴芳拼死。以她的实力也根本不可能逃脱,更何况还带着李莹,所以,绝对有人帮忙。
除了陈启明外,张庆元想不出还有谁会这么做。
陈启明脸转向张庆元,眼里一片挣扎的痛苦。
看到陈启明眼中恢复一些色彩,张庆元话锋一转道:“当然,现在看来,这畜生是陈道宗,不仅算计自己的女人和女儿。到头来连你也算计了,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
陈启明心里此刻痛苦的要发疯,作为家族的精英和天才,陈启明受到陈道宗的照顾是整个宗族里最多的,关心也是最多的。而陈道宗也一直是他心目中的丰碑,是他要为之奋斗的长辈。
但是,现在这一切全部坍塌,在这种情况下连他自己都成了诱饵,他一时间根本无法释怀。
“张先生,谢谢您,我带你去找他。”陈启明心思通灵。自然明白张庆元肯定也想得到河洛神图,而且,陈启明也明白,即使龚家知道他现在手里没有河洛神图,也不可能放过他,所以他只能选择交好张庆元。
张庆元点了点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吃亏的,在你没有自保能力之前,你就跟在我身边,而且我会帮助你提升到先天期。到时候你就不用怕龚家了。”
张庆元对陈启明谈不上好感,也谈不上恶感,要不是他发现陈启明对李琴芳两人的帮助,他根本不会对他说这些,他如果威逼,陈启明不可能不答应。
但张庆元有自己的原则,他不会白拿别人的东西,哪怕这东西陈启明以后保护不了,他都会给他补偿,这跟道心无关,纯粹是个人脾性。
听到张庆元的话,陈启明眼中顿时迸发出一道神采,这一刻他想的却是将来一旦提升到先天期,绝对要到龚家讨回公道,一雪前耻!
而且,陈启明现在依然执拗的认为,陈道宗之所以这么做,是被逼无奈,主要还是为了保护家族至宝,而这一切,都是拜龚家所赐,他焉能不恨?
“多谢张先生救命大恩,您的恩德,启明没齿难忘,以后如有差遣,启明定当全力以赴!”
张庆元摆了摆手道:“差遣就不用了,说白了,咱们现在不过是一场交易。”看到陈启明摇了摇头,张庆元也知道他有自己的倔强和傲气,也不再多说,转口道:
“你当初是在哪儿把陈道宗的尸体处理的?”
听到张庆元的话,陈启明眼中再次浮起一丝痛苦,随后缓缓道:“当初我带着重伤的家主逃到皖南省的林市,家主气绝身亡,我根据他之前的话,没有掩埋,而是送进了河水里,他说他想顺着长江飘进海里,在那里安息。”
当时陈启明并没有多想,而这个时候,他自然知道当初陈道宗是故意这么说的,毕竟陈道宗当时已经重伤了,万一龚家的人追过来,有陈启明掩饰,他可以顺利的从水里逃走。
虽然对陈道宗的做法感到极度失望,但陈启明还是称呼他为家主。
听到陈启明的话,张庆元当然也知道陈道宗打的什么主意,点头道:“那咱们现在过去!”
说完,张庆元抓起陈启明,身形一纵就飞上了半空,陈启明心头猛地一跳,好在陈启明知道张庆元会飞,所以惊吓过后立刻就恢复过来,感觉到耳畔的狂风,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在他心头升起。
“如果我像他这么强大,谁还敢欺负我陈家,还用像条狗一样到处逃命吗?”
陈启明捏了捏拳头,眼中闪出一道坚毅的光芒。
张庆元这一次为了赶时间,带陈启明飞起来,却给陈启明打开了一扇天窗,以前他虽然惊骇于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