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回到宿舍,立刻将一身白色运动服换下来。
干了坏事就要赶快伪装一下,这可是常识。
昨夜被同寝好友认出自己就是后山小树林练拳人的身份,今早一出门周元就换了一身行头。
可是身为不注意着装的修仙宅,周元满打满算只有两身能看的运动服,一身黑,一身白。
从东湖公园回来,周元又重新换上了那身黑色运动服。
《教育学》课程安排在第四阶梯教室,周元步履轻盈,以相当快的速度赶到。
已有旷课两天的记录,必须在今天的课上扭转形象。成为吴老教授喜欢的那种一心向学,勤奋刻苦类好学生。
周元破天荒的选择了第一排正中央的位置,位于吴老教授的讲台正对面。
屁股刚刚落座,身后就传来一声悦耳之音。
周元连头的不用转,就知道是谁,毕竟自己这个音控,对于声音的辨别能力还是很强的。
“你准备好了?”刘晓菲将身子探过来,身为班长,她的位置几乎是固定的,第二排的中央,与周元正好是前后桌。
“还行吧。”周元笑了笑。
要面对的可是吴老教授啊,你云淡风轻的说一句还行,是几个意思。
“什么叫还行,我就不该问你。”刘晓菲对于周元的回答很不满意,又重新坐回到座位上。
在刘晓菲看来,能表现的如此淡然,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周元经过多日的努力,依旧无法背完教案,心如死灰,打算破罐破摔了。第二,打算挂科。
除此两条,刘晓菲想不出任何理由,能在即将面对吴老教授的怒火时如此淡定。
周元根本不知道,身后的大班长内心活动居然如此丰富。
清晨打了几遍《入门拳法》,体内还存有不少气血,趁着吴老教授还没来,周元打算,
闭目,开始修行。
因为处于教室当中,周元不得不分出一半精神来警惕四周,气血转化的速率大幅度下降。不过闲着也是闲着,能多练半分也是练,蚊子肉再小也是肉。
刘晓菲在后排看着周元突然趴下,心底在呐喊着,起来啊,不要放弃自己。
就算是现在,能看多一会儿教案,就多看一会儿啊。
俗话说的好,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啊。
你……
你怎么还睡着了?
还真的睡了。
哎?哎哎?
刘晓菲忽然发现,自己干嘛要突然关心周元?
应该是因为——他如果挂科,会对自己的优秀班干部评选产生影响的原因吧。刘晓菲暗暗对自己道。
周围忽然安静,一位身着灰色中山服,顶着雪白的头发,戴着厚实的老花镜的古板老男人推门而入,此人正是人见人怕的吴老教授。
周元也敏锐的感觉到周围的变化,停止修炼,抬头挺身。
吴老教授扫视一周,很快就发现了周元。
那个坐在第一排唯一的学生。
“吴老教授,您好,我叫周元。”周元尽量让自己的表现出诚恳,认真与好学。
吴老教授推了推老花镜,面无表情:“你就是那个连续请假两天的周元?”从吴老教授开始教《教育学》开始,就没有过请假的学生,即便打针输液,都会带着吊瓶来听课。
周元作为敢吃螃蟹的第一人,可谓真的猛士,吴老教授印象深刻。
“我虽然错过了这两节课,可是我把教授所讲的每句话都记在心里了。”周元面色严肃,如同宣誓一般肃穆。
“教授所讲的课程,我随后认真的学了一遍,将其中的重点都牢记在心了。教授所讲字字玑珠,我实在是受益匪浅。”周元深知,马屁拍的响一些,对自己很有好处。
“你把话说这么满,小心死的惨啊。”刘晓菲对周元已经绝望了,敢这么说话,他肯定是没救了。
“说的还挺花俏,我可不是只听你说说。”老学究性格的吴老教授深信,实践出真知:“我要提问你几个……”
周元将头一抬,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教授,我为了表达对您的尊敬,我要全文您的全部教案。”
“哦?”吴老教授如同菊花的老脸皱了几分,两节课的教案,篇幅可不短啊,这个周元若是为了逃避挂科哗众取宠,老夫子我可是要下重手的。“那你开始背吧。”
周元点头,开始表演:“教育目的与培养目标之间是普遍与特殊的关系。教育方针:国家根据政治、经济和文化的要求,为……”
“孟子、卢梭、裴斯泰洛齐主张:个人价值高于社会价值,主张教育目的应当根据人的……”
“荀子、柏拉图、康德观点:个人德一切发展都有赖于社会,主张教育目的应当根据……”
吴老教授的眉头由皱变平,然后弯曲成一个快乐的弧度。
一个星期时间,居然能记住如此之多的内容,背诵流利,而且……一字不差。
刻苦,勤奋,好学……在这一瞬之间,吴老教授给周元打上了多个标签。
好学生,在哪个老师眼里都是特别的存在。
此时,吴老教授已经完全不觉得周元请假是个事儿了,应该是这个小伙子真的有什么要紧事把。他已经下意识的开始主动帮周元开脱了。
等到周元背诵完毕,吴老教授的菊花老脸绽放出喜悦的光彩:“呵呵,小伙子,挺不错嘛。”
“都是教授讲的好。”周元又是一记稳稳的马屁拍了过去。
刘晓菲的内心已是波澜壮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