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腿啖尽,那人还饶有兴致的取出美酒豪饮,在如此大战中依旧放浪不羁,出手之间却是愈发毒辣,又斗了二十回合后,那人痛快郎笑一声,忽然暴起一掌,直逼黑雾中那神祗的要害,后者似是不敌,终于在十招之后露出破绽,被那人挥掌斩杀。
神祗陨落,瞬时间,血雨倾盆,山河颠倒,乾坤动荡,天地恸哭。
尚处在震惊中的七杰只感觉自己所在的这片被割裂的世界一颤,紧接着彻底失去依附,似是迷失在了外空中。
短短片刻,却又如同数载,七杰死伤惨重,却在临死前见识到了一场如此酣畅大战,那两人无论是神、人、妖、鬼,那等出神入化的战斗比之七杰全盛之期联手还要强盛几分。
七杰死而无憾。
哪知那行为举止不敢恭维,却又堪称行之大者的人非但不离去,反而转身进了这片迷失在外的世界,直到这时,七杰方才见识到这位尊荣...依旧不敢恭维。
挺着皮球一般的大肚子,左手鸡腿,右手酒壶,乱发胡乱扎于脑后,若非见识过他方才的斗战,举手投之间竟能稳压一位神祗,谁能相信他是位放荡不羁的行之大者?
七杰本就是人中豪杰,更是圣者,断断不会以貌取人,只是此刻那七股神力即将引爆,七杰只得静静瘫在地上,任凭那人继续。即便回到巅峰七的杰倾尽全力一战,也未必能胜过此人,此刻七股神力合之为一,又即将被引爆。就是这位屠神者,也倍感棘手。
举着鸡腿不知所措,这位屠神者也老脸一红,嘴角抽了抽,继而中气十足。竟也文绉绉的拱了拱手,歉意道:“洒家子龄小圣,见过七杰圣者...那个可否借各位的剑一用。”
末了,子龄圣者又随口把鸡腿整只吞下,嘴里囫囵不清的说道:“七剑内藏灵韵,早已脱离剑意。何苦用来为剑,亏得如此神力,不如今日洒家便助尊下重练此物,至于练成什么,洒家也未曾可知。尊下以为如何?”
七杰之首微微点头,再无气力说话。
那子龄圣者也是怪脾气,随手将那七柄宝剑打入那团神力内,瞬间变化解了即将爆炸的尴尬,如此本事就是识遍人间百态的七杰,也不禁为之愕然,七杰打心里佩服...
然后就看到子龄圣者左手掐好的法印被迫中断,右手中的葫芦都被吓掉了。嘴里呢喃,“阿勒?这怎么可能...”
饶是这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如此粗线条,能修炼至此,举手投足便可屠神,不足为奇!
蹲在七杰之首大杰身边沉默半响,子龄圣者忽然兴起,一巴掌拍向已是强弩之末的大杰。兴奋地大口一声,“原来如此!!”
然后子龄圣者就看到其他几杰带着仇恨的目光瞅向自己。正疑惑着,身边忽然阴气森森。扭过头,就看到飘出的大杰魂魄正悲愤幽怨且无语的看着自己。
子龄圣者顿时被憋红了脸,好家伙,他的粗线条,竟随手一掌送强弩之末的大杰归了西。
正尴尬着,子龄圣者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兴奋的尖嚎一声,猛一跺脚,身边再度飘出几只幽怨的魂魄...此刻饶是七杰,灯尽油枯之际竟尽数被子龄圣者的激动跺脚给震碎了心脉。
除去之前魂飞魄散的五杰,以及魂魄不知去向的三杰外,其他五位英杰尽数陨落在子龄圣者之手(脚),倒也黑色幽默。
出奇的,五位英杰并未就此散去,常言道,人走入灯灭,身死道消,五杰本可入轮回再转世,如今反而围在了那团化作炉火淬炼着神剑的神力周围。
难得子龄圣者不再那般玩世不恭,一脸严肃的抱拳朝着五杰施了施礼,继而投去询问的目光,见到后者微微额首示意,子龄圣者这才大手一挥,将五杰魂魄尽数送入淬炼炉火之中。
无疑,五杰落得的下场比之魂飞魄散更加悲烈,而始作俑者子龄圣者,脸上除去恭敬,就只剩下恭敬之色!
先前子龄圣者的明白不是明白其他,而是他明白了为何七柄神剑能镇压住那团即将爆发出毁灭神力,那七柄神剑曾经作为器物封印过七杰的神力,就如碗、水一般,能倾覆出去,自然能重新填入。
至于子龄圣者后来的兴奋,则是兴奋的他知道该如何化解这片迷失的世界,七剑曾作为容器封印神力,又化为巨山定住乾坤,那么重新炼化后,自然能够再度发挥作用,而且还能更胜于前。
先前那神祗斩断灵脉,截住气机,为的是什么子龄神者不得而知,他也不善刑讯逼问,遇见了打死他就行,故而子龄圣者没有办法将这片世界重新带回大世界中。
但是子龄圣者却能感应出,这片世界灵根虽断,却还有灵脉残留,气机被截,依然有些许气机流散,至少短时间内,足以维持世界的存在,至于是千年,或是万年,就看这片世界尚存的生灵如何利用。
现在子龄圣者能够做到的,就是将这片世界重新定住,以求未来能有一天再与大世界在茫茫空间相遇碰撞,或许到那时候,这片世界干涸的灵脉与气机,还能重现。
做完这一切,子龄圣者又挥手打出极**印,这才心满意足的拍了拍手,取出鸡腿与酒壶,自顾自的酌饮起来,鸡腿吃了无数,美酒酌饮若干,子龄圣者终究还是耐心不足,起身就欲离去。
就在子龄圣者起身刹那,似是感应到了什么,面上表情一僵,细细一探,脸上竟露出难以置信的狂喜,嘴唇微动,子龄圣者匆匆留下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