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欢颜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黑着脸坐在副驾驶上的乔栀子,她的手机一直在包里响,不用看也知道是她家团长同志打来的,可是这位姐姐这个脸色她哪儿敢接啊。
白欢颜小心翼翼地从包里摸出手机藏在乔栀子看不见的左手边,在屏幕上划了两下,故意稍稍提高了声音问道:“我说,你就真的只是回来参加沈伶伊婚礼的?”
“能不能不提她?”乔栀子一肚子的火没有地方撒,没好气地顶回去道,“我是为了秊哥哥求婚的事情回来的。”
白欢颜撇撇嘴,显然并不相信,“乔栀子,你自己看一看你的那张晚娘脸!就你这个样子涪秊哥敢让你去求婚现场?人家需要的是祝福,不是你从t市带来的怨气。”
乔栀子重重地揪了揪手包,看的白欢颜一阵肉疼,“诶诶诶,包是无辜的。这包限量的,绝版的!”
乔栀子闷闷不乐地低下头,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道:“他怎么能干出这么小心眼儿的事儿,太没有风度了。”
白欢颜难得安静地听她说完了整件事情,笑的花枝乱颤,道:“乔栀子,你是不是傻啊,有一个男人肯为你吃醋还不好?虽然我也很难相信顾淮南这个人会有这种小心思,不过这也说明他在乎你啊。”
“可是那个新兵是无辜的啊。他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被调到雪鹰去?”乔栀子还是很生气。
白欢颜收敛了自己的笑意,道:“周琰和这种棒槌说的话也能信啊,他一向说话没有分寸的,也许是你理解错了呢?你自己冷静地想想,顾淮南怎么可能是那种以权谋私的人呢。再说了,雪鹰是什么地方,是无数人削尖了脑袋都想去的精英部队,怎么在你心中就成了吃苦受罪的地方了,团长夫人,你这觉悟可不行啊。”
顾淮南,你丫必须好好谢谢我。
乔栀子微微低下头,一股莫名的懊恼涌上心头,从知道这件事到飞机落地,都没有人跟她好好说过话,她也没有静下来好好想过这件事,是啊,自己怎么能不相信他呢,他无数次地选择了相信她,可她却……
“那现在怎么办啊,我自己一个人跑回b市来又挂了他好几个电话了,他这个时候肯定担心的不行。”懊恼促使着乔栀子情绪迅速低落下去,她把头枕在车窗上小声道。
白欢颜稍稍把手机抽出来了一点,让团长同志可以听得更清楚:“放心吧。我这会儿把你送回大院,你就安安心心地在大院住几天,你没接他电话他肯定就打电话回去问了,到时候伯父伯母给他说也一样的。再说了,你为啥偷偷跑回来,他要是能多陪陪你,你还会这么莫名其妙地生气吗?要我说,就吊他两天,让他知道你也是有脾气的。”
乔栀子沮丧地拍了拍脸,无奈道:“他一直都知道的好吗?怎么办,他如果生气了我该怎么哄他啊。”
白欢颜看着这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小女人长叹了一声,道:“你是不是有点傻,你就不能摆好你的架势等他来哄你?”
听见乔栀子的声音,顾淮南一直提起的心也稍稍落下,她果然是误会了高杨的事情,她总是这么善良不忍心看见身边的人去吃那个苦受那个罪,只是海拔四千五百米以上也有猎猎飘扬的五星红旗,国旗之下即为国土,国土之上共和国的尊严由他们守护,必须要有人去到那个哨所,去到边境线上。
乔栀子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默默地盯着窗外不说话了。
车慢慢开进大院,白欢颜瞥了一眼屏幕还亮着的手机,道:“你快回去吧,我还有事儿,今天不在大院里住。”
乔栀子也没有怀疑,拿好行李就沮丧地慢慢走进了小院。
确定乔栀子走进屋里后,白欢颜才拿起手机,笑嘻嘻地开口道:“顾团长这次准备怎么感谢我啊?”
顾淮南停下手里的笔,把放在一边的手机拿起来,道:“多谢。”
白欢颜呛了一下,她早该知道这个人就是这种过河拆桥的人,能说会道的嘴只在栀子面前才能得以一见,“真是一个很有诚意的感谢啊。你媳妇儿离家出走你一点都不着急诶,心也太大了吧。”
“她在大院,有你陪着她我很放心。”顾淮南口不对心道。
“哦。”白欢颜翻了个白眼,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两个都是傻子,“那你媳妇儿以后可以跟我过日子吗?我先警告你啊,沈伶伊的婚礼你必须给我回来陪栀子一起去,然后想办法把她哄好,不然,哼!”
顾淮南翻了翻桌上的日历,刚要说话,敲门声不识趣地响起,他揉了揉眉心,道:“我会想办法的。我还有事,先挂了。”
“进。”
刘奇拿着一张纸走进来,道:“团长,g大发来了一份公函,特邀您作为教员参加系列公开课讲座。”
顾淮南伸手接过公函,最下方落着他的校长手写的鼓励和签名,他移动目光看了一眼时间,不动声色地弯了弯嘴角,“好我知道了。去把政委和邹副团长请来,安排一下近期工作。”
乔栀子一进小院,李凡就迎了出来,看见是她还微微一愣,“嫂子回来了?来,给我吧给我吧。”
乔栀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额角,慢慢走进客厅,老太太忙从厨房里出来,拉着她的手不停地打量着,嗔怪道:“你说你这孩子,跟老三往t市一跑这么久也不知道看看。”
乔栀子弯起嘴角笑了笑,道:“妈我这不是就回来了吗,您和爸爸身体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