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一栋小楼前停下,顾淮南转头看着满脸泪痕的乔栀子,轻声道:“在车上等我一下。”
乔栀子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楼里,苦涩地笑笑,他已经优秀到连她这样从小习惯优秀的人都下意识想要仰视来了。
真是没有出息啊,怎么一见他就老是忍不住想哭,明明在国外的七年她都已经不会哭了啊。
两分钟后顾淮南走出来,拉开副驾驶的门,乔栀子一动膝盖上的伤口就开始疼,顾淮南看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懊恼牵了牵嘴角,把一串钥匙放进她手中,伸手又抱起她。
乔栀子脸上有些发烫,把头埋得低低的,他有力的心跳声让她更加面红耳赤,只能默默地祈祷着这条路能短一些。
“开门。”顾淮南的声音突然响起。
乔栀子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和她说话,手忙脚乱地把钥匙拿出来开门。
房间里的布置和酒店差不多,顾淮南把她放在床上,道:“这是团里的招待所,过来,给你上药。”
乔栀子依言向外挪了挪,顾淮南在她面前蹲下,用棉签蘸了蘸酒精,柔声道:“忍一下,会有一点疼。”
虽然提前说了,当棉签碰到伤口的一瞬间,乔栀子还是下意识地躲了一下,顾淮南轻轻握住她的脚踝,同时让手上的动作更轻了些。
看着他认真的神情,乔栀子有些失神,他们就像是没有错过这七年一样,还是和从前那么亲密。
“会不会留疤啊?好丑。”乔栀子看着正在膝盖下一两公分的伤口,这个地方穿裙子刚好会露出来。
顾淮南专心致志地给她上着药,随口应道:“应该不会,你从小就不是疤痕体质,七岁时手上划了那么长一个口子不是也没留疤吗?”
乔栀子扬起了嘴角,“你还记得啊?”
顾淮南抬头看着她一笑,顺手把棉签扔进垃圾桶里,道:“那会儿我都十三岁了,再怎么样也该记事了吧。我还记得那是因为有些人调皮非要玩乔叔叔的军用匕首,才伤着自己的。注意别让伤口沾水。”
直升机的轰鸣声像是在头顶响起一样,乔栀子疑惑地问道:“我记得你当时不是······”
“不是陆航兵对吗?”顾淮南捞过一把椅子坐下,“条件符合我又有兴趣,就来试试了。你二婶呢?”
“二婶怕二叔起疑心就先回去了,让我在t市玩两天。”乔栀子没有拆穿他,他忘了吗,她也是大院里长大的孩子,她怎么会不知道飞行员的培养需要吃多少苦,他的云淡风轻落在她耳中,便成了她的心疼。
“对了你的衣服。”乔栀子突然发现他的外套还在自己手中捏着,忙递过去。
顾淮南接过来,摸了摸衣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乔乔,你以前也有藏乔叔叔军官证的习惯吗?”
乔栀子这才想起被她放在包里的军官证,又是一阵手忙脚乱,顾淮南掐断一直在包里震动的手机,起身道:“你先休息一会儿,我晚点再过来。不许乱跑。”
他的语气那么自然,就像还是在七年前,面对那个邻家伶俐漂亮的小妹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