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曹朋的运气不差。
由于曰间周仓兵马尚在休整,所以临时将三百名征召过来的新兵,投注于西城门的守御上。
这也给陈宫造成了一个错觉,那就是曹朋手中已没有兵马调派。
否则的话,他何必将新丁也推到战场之上?
曹朋心里暗自庆幸,庆幸自己没有把周仓抽调上去,也庆幸自己提前一步,觉察到了阴谋。
如果周仓和夏侯兰交接,夏侯兰的兵马到了西校场,再想上阵,战斗力至少会减少三分之一。从紧张的战场上下来,谁不想好好休整?可没等吃一口热乎饭,便急匆匆再上战场,其士气自然低落。
庆幸,真是庆幸……曹朋和周仓带着人,才跑到长街三分之二的距离,就听到从东城门方向,传来一声轰响。
远处,烟尘激荡。
“城塌了!”
兵卒们的惊呼声,不断传来。
曹朋急了,连忙加快了速度,玩儿命似地的冲向东城门。
此时的东城门,乱成一团。潘璋鏖战一个白昼,已经是精疲力竭,便换由邓范来值守。问题是,邓范打仗可以,但指挥兵马,明显不足。以至于当陈宫和曹姓调集大军,以白昼数倍的火力发动攻击的时候,邓范慌了!他和曹朋的情况不同,曹朋毕竟有一个近三十岁的灵魂。前世的刑侦经验,已经生死轮回,使得曹朋比之同龄人,要沉稳,要冷静许多。
而邓范,那是实打实的少年。
长这么大,他何曾有过这种经历?
当发现下邳军的攻击突然加强以后,邓范顿时就懵了!
此前,他协助潘璋尚可稳住。这会儿潘璋不在,他一个人不免有些不知所以然……只一lún_gōng击下来,东城的城墙,便出现倒塌。当然,这里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东城的城墙,相对于西城有所不如。曲阳西高东低,东城外是一个明显的洼地,土质也相较西城松软些。
表面上看,两边城墙差不多。
可实际上呢,东城远不如西城的坚厚。
曹姓在昨天就发现了东城的问题,所以才提出了猛攻东城的计划。
但是陈宫的‘声西击东’之计,无疑更加稳妥。白昼时吕吉的攻击虽然不利,却进一步使东城城墙虚弱。入夜之后,只一轮礌石,便轰塌了东城城墙。邓范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早已蓄势待发,做好准备的下邳军,立刻蜂拥而上,向缺口处涌去。
而城头上也出现了慌乱,邓范也不知道,是应该先射箭,击退下邳兵,还是应该填上缺口。
主将的不知所措,使得城上的兵卒也陷入慌乱中……眼见着,越来越多的下邳兵卒涌到缺口,曲阳城破在即的时候,曹朋终于赶到了东城门下。
“大熊,填堵缺口!”
曹朋在城下,嘶声吼叫。
“兄弟们休要慌张,我在这里……立刻给我还击!”
曹朋的叫喊声,在城门楼上空回荡。
这些曰子,大家都已经熟悉了曹朋的声音。以至于听到曹朋的叫喊声,慌乱的心情,立刻平静下来。
邓范也回过神来,连忙吼叫道:“填堵缺口!”
“周仓,带二百人登城,放箭!”
“喏!”
周仓二话不说,立刻带领弓箭手冲上城墙。
曹朋则一马当先,舞刀冲向入城的下邳兵面前。河一大刀挂着一股风声,当头劈落下来,那首当其冲的下邳兵,是一个都伯,见曹朋那稚气未脱的模样,不由得狞笑一声,拧枪相迎。
刀枪交击,铛的一声响。
沉甸甸的大枪荡开,都伯顿时中宫毕露。
曹朋咬着牙,脚下也不停顿,风一样的从都伯身边冲过去。
河一大刀顺势一扫,将那都伯四分五裂。残肢断臂,夹杂着脏器散落一地,曹朋人已冲进乱军之中。
一枚铁流星发出,正中一个下邳兵的面门,把那下邳兵的眉骨砸的凹陷进去,七窍流血倒在地上。两击斩杀两人,手段又显得极为凶残。曹朋此时此刻,犹如一头下山的猛虎,在乱军中肆虐纵横。所到之处,刀光闪闪,血雾喷现。一百名海西兵旋即投入战斗,虽则下邳兵不断涌进城中,却被杀得连连后退。前面的人往后退,后面的人往里面冲,缺口处一下子人满为患。
只听城门楼上传来邓范的怒吼声:“投石,填堵!”
轰隆隆,沙袋,木桩混着石头从城头上砸落下来。被挤在缺口处的下邳兵,惨叫连连……烟尘翻滚,几十名下邳兵眨眼间就变的血肉模糊,成为填堵缺口的一块材料。
一名下邳兵的身子被木桩穿透,还压着几十个沙袋。只留下一只腿在外面,一抽搐,一抽搐……“不要慌,大家不要慌!”
潘璋被惊醒,也登上了城头。
与周仓和邓范两人一起,一边指挥弓箭手射箭,一边疯狂的砍杀那些登城的下邳军卒。
曹朋在消灭了城内的下邳兵之后,带领着兵卒,也跟着登城。
就在他刚登城的一刹那,城头的海西兵,发出一连串雀跃的呼喊,“公子来了,公子来了!”
东城门外,陈宫的脸色顿时大变。
“该死……我们上当了!”
没错,他应该算是上当吧。不过却不是曹朋设计,而纯粹是曹朋的无意之举,使得陈宫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判断。他看着城头上晃动的人影,怒由心生,不由得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