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英,等到了许都,阿娘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
黄月英脸一红,轻声道:“但愿得伯母莫要怪罪我那堂兄……”
黄射吗?
曹朋心中一声冷笑。
这笔帐,早晚还是要算的。
不过自己答应了黄月英,将来不会找黄射的麻烦……但曹朋不找,不代表他不会让别人找。
要知道,和黄射有恩怨的,可不知是曹朋一个人。
要说仇视,恐怕魏延才是最仇视黄射的人。魏延现在做的不错,已经是南阳郡司马,满宠对魏延,也颇为重视。到时候,就算是自己不出面,以魏延那睚眦必报的姓格,岂能放过黄射?
用力出了一口气,曹朋笑道:“你放心,阿娘绝不会怪你的……你看,我阿姐不也挺喜欢你吗?”
黄月英闻听,笑了!
————————————————出谯县后,一路西行。
到傍晚时,众人已经过了赖乡。
再往前,便是宁平县(今河南郸城)。依着曹朋的意思,大可赶一下夜路,这样在午夜过后,便能抵达宁平。
可天刚一黑,夏侯恩就派人过来,告诉曹朋,他准备就地宿营。
曹朋闻听,不由得一蹙眉头。
让甘宁等人原地候命,他自往中军而去。
“子羽将军,何故驻足?”
“你难道没看见,天已经黑了。”
“子羽将军,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而今虽说豫州渐趋太平之势,可汝南盗匪肆虐,这里又距离汝南不远。冒然在此停留,万一……”
“哪有那许多万一?”
夏侯恩一脸不耐烦的表情道:“就算是有那不长眼的毛贼,凭我胯下马,掌中枪,也能杀他们一个落花流水。曹都尉,亏你也曾经历下邳之战,为何只这点胆子?简直是丢了司空的脸面。”
曹朋的脸色,腾地一下子沉了下来。
“子羽将军,我好言相劝,乃是为了老夫人和真小姐的安全着想。
你如果觉得疲乏,你大可以在此休息。出发之时,曹县令有令,此行需听我调派。万一老夫人出了差池,你我可担当的起吗?”
夏侯恩闻听,冷笑一声,“文度叔父不过随口一说,你还真以为你是都尉不成?你想要指挥兵马,且看看我手下儿郎,可愿听从你调遣。曹朋,给你颜面我唤你一声都尉,你若是再闹事,休怪我不客气。”
对这种富家公子哥,曹朋从没有好感。
“我要面见老夫人!”
“你……”
就在这时,曹旸催马过来。
“发生何事?老夫人派我前来询问,为何如此吵闹。”
“没事……”
“有事!”
曹朋厉喝一声,瞪着夏侯恩说:“你若是想死,没有人拦你,可不要连累老夫人受惊。”
“你好大的胆子。”
曹朋怒笑道:“我何止胆子大……老子在曲阳杀人过百,靠的就是这幅大胆子。夏侯恩,我再说一遍,立刻启程,不得停留。否则,我就以军纪处置你……我也不在乎再多杀一人。”
曹朋这一怒,胯下照夜白仿佛感同身受,希聿聿一声暴嘶。
那声音,犹如龙吟狮吼,在夜空中回荡。
夏侯恩部曲的那些战马,一匹匹躁动不安起来。
照夜白,那是汗血宝马,西域龙驹,绝不是普通战马可以比拟。配合着曹朋的厉喝声,它踏踏踏刨地,口鼻中发出一连串的响鼻。那模样,就如同是到了战场上一般,一人一马,杀气腾腾。
曹旸连忙道:“曹都尉休要发怒,此事待我禀报老夫人,再做定夺。”
夏侯恩被曹朋那一声厉喝,也吓得不轻。
胯下马连退数步,方才稳住脚步,恶狠狠的看着曹朋,那目光若是能杀人,曹朋定然被他千刀万剐。
片刻后,曹旸又赶了回来。
“曹都尉,子羽,祖婆有请。”
夏侯恩哼了一声,拨马就走。
而曹朋则一脸的无所谓,见夏侯恩走了,轻声啐了一口。
“软蛋!”
曹朋轻声骂道。
曹旸诧异的回头,看了曹朋一眼,又看了看夏侯恩的背影,忍不住哑然失笑。
“曹都尉,休怪……子羽就是这般脾气,平曰里虽骄纵了些,但人却并不坏,你别往心里去。”
曹朋点点头,和曹旸催马来到车前。
夏侯真从马车上下来,正低声责备夏侯恩。
见曹朋过来,她连忙走到车旁,隔着车窗低声说了几句话。
片刻后,就听车中老妪开口道:“曹都尉说的没错,此地荒凉,非宿营之地。
子羽,离开谯县时,文度是如何交代你的?莫以为你练了几年枪术,便可以张狂。曹都尉乃久经疆场之人,他年纪虽然比你小,可见识却高过你。我知你心中是怎么想。但我却要警告你,这里不是谯县,文度既然托付曹都尉统兵,你一言一行,都需偱军法,不可肆意妄为。
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大可以回去。
哪一个不肯听命,就立刻给老身滚回谯县。老身可不想把自家姓命,托付给一群目无军纪的乌合之众。”
老夫人声音虽然不大,可说起话来,掷地有声。
夏侯恩虽说骄纵,也吓得连忙下马,噗通便跪在了车旁。
“祖婆恕罪,是侄孙不懂事……侄孙愿听从祖婆的吩咐,服从曹都尉命令。”
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