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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火烧白马的损失并不小。
四十七名纵火的勇士,有近二十人丧命。不过他们不是在与人搏斗时被杀,而是……那天晚上,白马的火势很大。所有人到最后,都被烤的昏迷不醒。有几个人是在洞穴中被活活烤死,剩下的则是耐不住高温,所以想要到井水中降温。可那时候的井水,也被烧得沸腾!
温水煮青蛙的故事,很多人都听说过。
曹朋的亲兵大牙,就成了井水中的青蛙。刚开始的时候,井水很凉,呆在里面也挺舒服,可随着火势越来越大,井水也逐渐升温。许多人刚开始并没有觉察到井水在升温,以至于等到最后觉察不妙的时候,已经无力脱身。最后,这些人就好像锅里的青蛙一样,被活活煮死。
但这些事情,甘宁不可能告诉曹朋……曹朋是因为虚脱而昏迷,在床上又躺了三天,便能下榻行走。
正月初八,天气仍有些冷。
曹朋从屋中走出来,感到有一丝丝的眩晕。不过,他还是坚持着让亲兵扶着他在院子里行走,慢慢恢复体力。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出了一身汗,就见夏侯兰几人也慢慢的走来。
“大熊,子幽,伯道,你们能下地了?”
“恩!”
邓范看了一眼曹朋,有些关切的问道:“阿福,你大好了?”
“好什么好?”
曹朋不禁笑道:“不过是可以活动而已。
这次差一点被清蒸了,没十天半月,恐怕很难恢复。不过越是这样,就越是要多走动,躺在床上,会死人的。”
夏侯兰三人,也不禁笑了。
站在小亭之中,曹朋缓缓打了一趟太极,让几近僵死的身体,得到了充分活动。
只是这一趟小架打完,整个人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他从亭中走出,就见邓范三人,也在一旁练拳。从给他们的动作可以看出,一时半会儿的,恐怕也无法恢复到巅峰的状态。
在院中又慢慢走了一圈,等汗水自然干掉。
初春的太阳升起,明媚的阳光普照花园,那嫩绿的枝芽挂着露水,在阳光下折射五彩光影。
春天,来了!
阚泽和甘宁从花园外走过来,却见曹朋在亭中静立。
左脚探出半步,左手需抬,手心朝上,似乎托着什么东西;右脚在后,右腿微微弯曲,将重心全都放在右腿上,右掌掌心朝下,似乎按着什么东西。迎着阳光,一呼一吸,气脉显得很悠长,几若不见。这看似简单的一个动作,正是后世形意拳中入门桩,三体式。
甘宁倒是能看出点端倪,可阚泽却看不出其中奥妙。
不过,在这个时候,两人谁都没上去打搅,只是在一旁静静的观瞧。
大约半个钟头,曹朋终于收功,缓缓收起腿脚,在亭中活动了一下,精神似乎好转了许多。
“兴霸,德润,你们来了。”
“恩!”
“延津可有消息?”
阚泽点点头,和甘宁迈步走进亭子。
“曹公已率部屯兵匡城,与袁军对峙于延津。
不过夏侯将军已卸下陈留太守之职,由广昌亭侯接掌兵马。夏侯将军被曹公任为泰山太守,于三曰前,赶赴泰山郡。听人说,东海郡太守昌豨似乎有些古怪,故而命夏侯将军前往。”
昌豨,又名昌霸,原本是泰山寇。
因臧霸之故,改名为昌豨,与孙观吴敦尹力聚众,寇于泰山。后随臧霸归降吕布,及吕布战死,昌豨复又归降曹艹,被任为东海郡守。阚泽说的很轻松,可曹朋却觉察到一丝不妙。
曹艹命夏侯渊任泰山郡太守?
难道说,是臧霸出了问题?
昌豨是臧霸的人,而臧霸此时正屯兵青州,与袁谭交战。
谁又能保证,昌豨的古怪,和臧霸没有任何关系?至少在曹朋看来,其中必然有一些牵连。
否则,这官渡之战刚拉开序幕,曹艹正在用人的时候。
却把身边大将,最为信任的夏侯渊从主战场调离,跑去泰山郡做太守,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那吕校尉呢?”
“吕校尉也调走了,任琅琊郡太守。”
吕校尉,就是屯骑校尉吕虔,曾为泰山郡太守。
曹朋一听,顿时明白过来,一定是臧霸那边出了问题。
臧霸现在屯兵在齐郡,直面袁谭兵马。而吕虔和夏侯渊到来,等同于将齐郡和东海郡一下子分割开来,使之无法呼应。可问题是,好端端为什么发生这种事?濮阳已经复夺,臧霸……不可能!
臧霸是聪明人,断然不会在这种时候表明立场。
想当初,曹艹兵困下邳,臧霸藏于泰山,始终没有归顺。
直到下邳外城告破,臧霸才归顺了曹艹……那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如今战局不明朗,他怎可能轻易表明立场?如果换做是曹朋,这时候肯定会选择坚守,在一旁静观势态发展。等到时局即将明朗时,再表明立场,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这个时候……臧霸不可能造反。
那么,就是昌豨?
曹朋不禁冷笑。
说实话,如果不是他当初在徐州呆过,甚至根本不记得有昌豨这么一个人。
东海郡太守,看似很好很强大,实在是为了安抚臧霸才给予的委派。他想在东海郡起事?根本没有胜利的可能。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