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
曹艹凝视曹朋,目光灼灼,仿佛要看透他的内心。
“阿福,何故令兴霸出镇合肥?
我帐下猛将无数,难道除了与你交好之人外,再无一人可选嘛?”
这一番话,可有些诛心。
所有人都知道,曹朋和张辽交好;而甘宁,曾为曹朋家将,在官渡之战中,才出任了官职。
换句话说,曹朋推荐的两个,都是自己人。
我曹艹手底下的将领有那么多,你一个都看不上吗?
羊衜心里面,不由得一颤,顿时紧张起来。
曹朋好像无事人一样,笑道:“张辽,甘宁,我知之甚深。主公问我何人可镇合肥,我自然选我了解之人。主公帐下,善战者的确很多,但我知之甚少。与其推荐一个我不了解的人,还不如举荐我熟悉的人。主公,三年前我推荐阚泽为海西令时,你当时也这么样子问过我。
而今,我的回答还是和三年前一样。
举贤不避亲!
在我眼里,兴霸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其他人我不了解,就算你让我推荐别人,我还是推荐张辽和甘宁两人。原因我已经说了,我不了解,不熟悉的人,自然也无法推荐给主公。”
曹艹问的诛心,曹朋回答的也毫不客气。
羊衜手心里都攥出汗,暗自感到心惊肉跳……说实话,他还没有见过有人似曹朋这样,和曹艹说话。说不好听一点,曹朋就是当面顶撞。
曹艹都说了,你推荐别人吧。
结果他还是认准了张辽和甘宁,并且说出一大堆道理出来。
曹艹面沉似水,凝视曹朋,久久不语。
而曹彰和郭嘉,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自顾自的品尝着从西北送来的瓜果,毫无半点形象。
半晌后,曹艹突然放声大笑。
他笑的很开心,也非常的畅快……“阿福,你这孩子,鬼薪三岁依我看,还是不够,当送你去北疆,让你城旦髡钳城旦五岁才好。”
曹朋也笑了,“若主公非要我髡钳五岁,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我若去了北疆,还请主公把我妻儿一并送去。否则那苦寒之地,若无妻儿相伴,着实有些乏味。”
羊衜,目瞪口呆。
这两人的对话,令他有些感到惊异。
曹朋那么顶撞曹艹,曹艹居然不生气,反而以髡钳五岁打趣;反观曹朋,也好像丝毫不在意,居然和曹艹讨价还价起来。这两人的关系,还真是有趣,绝非只是族叔和族侄那么简单。
羊衜毕竟才二十多岁,虽才学卓著,但终究见识不足。
曹朋似刚才那样顶撞曹艹,也是要分场合和时机。在推荐出镇合肥主将这件事情上,曹朋的坚持,反而令曹艹非常高兴。为什么?只为曹朋那一句:其他人我不熟悉,所以无法推荐。
没错,曹艹帐下,有很多武将。
李典乐进,徐晃于禁,哪个不是善战之人?
还有其他诸如曹休曹纯,夏侯惇曹仁……可曹朋这一番话,也等于表明了心迹:我没有拉帮结派,甘宁曾是我的家将,而张辽,更是我亲自劝降。这两个人,我了解,所以才推荐。
私下里,我没有去接触其他人。
“阿福,你刚才说到了水军?”
“正是。”
郭嘉若有所思的看了曹朋一眼,突然问道:“那你认为,谁可以为水军主将,协助兴霸呢?”
“周仓!”
“你是说……”
曹朋点头,反问道:“奉孝大哥以为,主公帐下,今有几支水军?”
郭嘉尴尬一笑,闭上了嘴巴。
没错,曹艹手下目前,只有一支水军。
而且是舟船不过四五十只,人手不过三四千而已。说起来,这支水军还是曹朋一手打下的基础。当年曹朋从海贼手中缴获了几支舟船,让周仓执掌,屯驻于郁洲山。所承担的责任,也仅仅是沿海巡查,缉私剿匪而已。后来经邓稷、步骘乃至阚泽三人八载经营,才有如今的郁洲山靖海校尉周仓的出现。对于这支水军,勿论是朝廷还是曹艹,都没有投注太多关注。
如果说,这支水军是曹朋的私兵,连曹艹都没得辩解。
说实在话,他除了给周仓一个靖海校尉的头衔……而且属于杂号,俸禄只不过比千石,连普通的检验校尉都不如,更不要说那些正规的统兵校尉。所以,提到郁洲山,郭嘉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老曹还坐在这里,说的太多了,恐怕老曹的心里面,会感觉到有些不太舒服。
“周仓?”
曹艹点点头,再次陷入沉思。
其实,曹朋在刚才的话语之中,还透露出了另外一个信息。
你想要对江东用兵,没有水军断然不可能!
要知道,江东水道纵横,又有大江天堑。骑军到了江东,势必少有可以施展拳脚的余地。
在江东,水军才是绝对的主力。
可问题是,曹艹现在,哪有余力组建水军?
他沉吟片刻后,点头道:“阿福所言,倒是有些道理。只是这水军,当屯驻何处?”
曹朋想了想,招手对曹彰道:“子文,去我书房里,取地图来。”
片刻功夫,曹彰捧着一卷地图来到大厅,展开来悬挂厅中。
曹朋起身道:“这是我让周大叔绘制的一副地图,他常年周转于江北沿海,所以最清楚状况。
记得在东陵亭驻守时,这里有一座荒岛,正位于大江入海口处。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