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矛挑飞两个军卒,就到了马玉跟前,二话不说,分心就刺。
马玉刚躲过夏侯兰的丈二银枪,王买的铁戟蛇矛,挂着一股罡风,就到了他的近前。
匆忙间,他连忙摆刀想要磕挡。可他那功夫,又如何挡得住王买的铁矛。只听铛的一声,钢刀就脱手飞出。马玉见形势不妙,拨马就走。这时候,他也顾不上他亲爱的姐夫,正哀嚎不止,也认不清楚方向,究竟该往何处逃窜。典韦杀得兴起,双铁戟上已不知沾了多少人的姓命。
眼见马玉要走,他猛然暴喝一声,抬手将铁戟腾出。
大戟在空中打着旋,啪的就拍在了马玉的背上。把马玉身上的札甲,啪的粉碎……马玉喷出一口鲜血,却拼命的抱住马脖子,才算是没从马上落下。逃出去,只要逃出去,老子还有报仇的机会。他心里面嘀咕着,却没有看到,解脱了束缚的曹汲手里拿着绳子,猛然朝他甩了过来。绳套正好落在马脖子上,战马长嘶,正要发力,就听曹汲大吼一声,双膀一用力,猛然往怀里一带。
常年打铁,曹汲的力气,可是不小。
战马吃力之后,噗通就翻到在地。曹汲快走两步,冲到了马玉跟前,手中绳索一抖,就套住了马玉的脖子。那匹马摔倒之后,旋即便又站了起来。刚才摔了那么一下,把它也惊到了……希聿聿暴嘶不止,仰蹄狂奔。马玉还没来得及站起来,被狂奔的战马一带,噗通又摔在地上。战马狂奔,拖着马玉就走。马玉不停的在地上哀嚎,惨叫,声息却越来越弱……
“爹!”
曹朋搀扶着邓稷,来到曹汲跟前。
两人不约而同的喊了一声之后,就再也说不出话。喉咙里,好像赌了什么东西一样,曹朋和邓稷噗通就跪在了曹汲跟前。
官军,被杀得七零八落,早已溃不成军。
王买和邓范自动靠拢过来,一边搀扶着张氏和曹楠,一边警惕的向四周查探。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官军哪里还有半点斗志,被典韦魏延和夏侯兰三人,杀得抱头鼠窜,亡命而逃。
曹汲伸出手,把曹朋和邓稷拉起来。
他看了看曹朋,又看了一眼邓稷,目光落在邓稷那只空荡荡的衣袖上,鼻子一酸,泪水混合着雨水,夺眶而出。
“苦了你们,苦了你们啊……”
他不知道曹朋和邓稷在过去的半个月里,究竟经历了什么事情。
但是他知道,两个孩子肯定是经过千难万险,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不管自己受多少苦,都算不得什么……曹汲张开手臂,用力的抱住曹朋和邓稷,轻声道:“没事了,回来就好!一家人在一起就好……”
曹汲深吸一口气,松开两人。
“去,看看你媳妇,还有你娘吧。这几天,可把她们吓坏了。”
邓稷向曹楠走去,张氏更跌跌撞撞走过来,一把抱住曹朋,“我的儿,你总算回来了!娘快担心死了……”
两个女人,痛哭失声。
曹朋搂着张氏,邓稷则伸出他的独臂,用力抱住曹楠。
战场上,到处都是死尸。
典韦三人闲庭散步般走上前来,曹汲紧走两步,“三位壮士救命之恩,曹汲没齿难忘。”
“老哥,使不得,使不得。”
曹汲上前行礼,典韦却把他拦住。
“阿福是我救命恩人,我帮他那是天经地义,可劳不得老哥这般大礼。”
这时候,曹楠和张氏也止住了哭声。
张氏拉着邓范的胳膊,“孩儿啊,你做了这般大事,可怎么回去啊。还有你爹娘他们……”
“娘,你放心吧,洪家婶婶和巨业叔已决定和我们一起走。他们如今就在凤凰岭下歇脚,咱们这就赶过去和他们汇合,然后一起去许都。”
“去许都?”
张氏不由得惊呼一声。
曹汲也奇道:“阿福,咱们去许都,可是什么都没有。”
曹朋笑了,走到典韦身旁,拍了拍典韦的胳膊,“怕什么,到了许都,自然一切水到渠成。”
曹汲看了看典韦,顿时明白了。
这位典壮士,怕不是普通人啊……
“叔叔,婶子,咱们快点走吧。这里距离九女城不算远,万一被他们发现,那可就麻烦了!”
王买从战场上,牵来几匹无主的战马。
典韦也说:“是啊,咱们得尽快离开这里,否则后患无穷。”
曹朋,向曹汲看去。
却见曹汲一把扯掉身上的褐色囚衣,从一具尸体上扒下一件札甲,套在了身上。抄起一支铁矛,他从王买手中接过一匹马,“孩儿他娘,这里不是说闲话的地方,咱们先离开再说。”
“那这家伙呢?”
夏侯兰突然开口,丈二银枪,指着躺在泥泞中,装死的邓才。
邓才快疼死了……先前强忍着断腿之痛,不敢吭声,想装死混过去。
哪晓得,却被夏侯兰看出了端倪。
他睁开眼,颤声哭喊道:“饶命,饶命啊……叔孙,咱们可是同父所出,是兄弟啊。我知道我从前对不起你,可我现在后悔了,真的后悔了。看在咱死去的老爹面子上,饶我,饶我!”
也许,这一辈子,邓才从没有像现在这么害怕过。
他也知道,自己早先得罪邓稷,怕是得罪的狠了……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