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骑马与马车并行,中午十分秋忆鸿在马车上递给老刘一些干粮,当地人蒸的糯米糕。因为吃饭所以就缓慢而行,秋忆鸿看着老刘的吃相突然笑道:“老刘,廉颇老时胃口依然很好,有力气报国,你可一定的活到他那岁数,到时候我也问问你尚能饭否。”
“他多大年纪挂的?”
“不到花甲之年。”
“我去你大爷的。”老刘把手中吃剩的干粮甩向秋忆鸿,而马车中的温卿芸听到后,掀起帘子说道:“刘叔,殿下诓你呢,廉颇将军在世最少也到了古稀之年,有的史书上甚至说他活到了八十四岁高龄。”
“哬,为将能活过古稀就算是长寿了,小子是不是盼着大爷能多替你打几年仗啊。想说好听的就直说嘛,大爷不怕肉麻,什么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敞开了讲。”刘无问经温卿芸一说,也明白了秋忆鸿的意思,心情好便策马先行,不等秋忆鸿扯淡。
“病好了,话这么多。”秋忆鸿扭头说道。
“没有,头还疼,马车还是颠簸了些。姐姐还想抱抱呢。”温卿芸在马车中轻轻笑着。
“给睡吗小姐姐,给睡就给抱抱。”秋忆鸿催动马匹加快速度,同时后面奔来十数骑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不过这侧身奔过的马蹄声压下了温卿芸话,“给睡啊,只要你每天能抱抱我。”
两日后,依然如刚到黄州府时,傍晚时分一马一车进入蕲州州城。当晚三人歇息在暗卫安置的宅院,就在知府衙门后边,待过了饭点后栾之武与王千阙一同前来拜见。
众人坐定后,秋忆鸿询问这几日安置流民的具体事宜,栾之武说了个大概,也算是考虑周全了,之后就说到重点如何招收另外六县义军。
“二公子,六县义军头领任之道,当初做过麻城黄坡两县的知县政绩名声颇好。他的同乡徐才斗还是罗田县知县,如此一来在六县中半数的民心就被他二人占了,要想不费些功夫很难把他们招致麾下。”王千阙讲了些基本情况,然后栾之武接着说道:“要说这两人在我手下做知县,我竟然从未发觉过他们有造反之意,还真是做了几年文官,少了沙场上的敏锐。”
“不是栾将军没有发觉,是流民百姓被逼许久,被人一点就爆发了平日所积的哀怨。再说你老栾要是提前知道了,咱们现在该怎么趁东风啊。”秋忆鸿明白栾之武说的意思,虽然这黄州府是张镇添的管辖之地,可他做为朝廷调派而来的知府竟然没有及早发现造反的苗头,还是有失职之处的。秋忆鸿主动替他说话,也是为了安安西北旧臣的心,虽说是秋家嫡系将领,可毕竟那是他父辈的嫡系。
“二公子称臣为将军,已经很久没人这么叫了,老栾我很是忆往昔啊。”栾之武说着笑了起来。
“带兵操练可是栾将军的老本行,给刘无问老将军讲讲你现在手里兵马的状况。”秋忆鸿看到老刘安置好二百暗卫回来,就给栾之武王千阙两人提醒了一下。他这一提醒,栾之武立马起身,见到老刘插手缓缓而来,仔细辨认后抱拳跪拜:“原汉骑军什长栾之武拜见将军!”老刘看了看没有停步,随口道:“白净不少啊,起来吧。”栾之武口中的汉骑军便是如今一叶秋骑军的前身,而刘无问就是当年的汉骑将军,之所以称汉骑军据说是他刘无问认为自己可能是当年大汉皇家的后裔,加上那句‘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渡阴山’的诗,这句老刘唯一熟背也唯一喜欢的诗,让他觉得能不让胡马度阴山的就是汉骑军!于是单取一个“汉”字。后来烈祖秋雄风觉得太过张扬,容易让人多想遭朝廷猜忌,就请老刘喝酒让他改个名字,可是老刘那时候年轻气盛不愿意。最后还是秋雄风施压,再加之亲自做媒帮他娶了当年的宁德郡主后老刘才同意改名字,至此西北最精锐骑军改名一叶秋骑军。所以西北骑军出身的将领大多都是老刘以前的部下,而最重要的还是刘无问阵前以铁枪破阵折服了这些西北汉子。
“老将军怎么也到了,今晚怎么也得求老将军赏脸喝两杯。”栾之武如同刚进兵营的青瓜蛋子很是激动地说道。
“把老字给老子去掉!”
“好,好,将军今晚议事后,请将军去府上喝个痛快。”栾之武还是如以往,果断听令。
“有银子喝花酒没?”老刘突然来了一句,这让栾之武不知道怎么回答,毕竟他不知道秋忆鸿与刘无问的关系是深是浅,不敢那么随意。秋忆鸿倒是看出来了,随意说道:“老刘跟我三年了,一直没带他喝过花酒,你这老部下请客也行,让他这老肾活动活动。”
“你大爷的,老肾也比你强。”
栾之武见两人如此说话,就放开了许多,连忙应下。
接着秋忆鸿让栾之武说回正题。
“如今共有兵将总计一万三千人,有五千兵马是原来黄州府的驻军和王大人手下的部分人马,余下八千是刚操练不足半月的流民组成,战力很是堪忧。而紧挨黄州府的汉阳府就有两三万步卒,加之张世禄的五千嫡系骑军,总兵力能有四万。而黄州府另外六县叛军的情况也比我们好一些,他们现有两万青壮流民组成的步卒,还有四万护田军。”
“不是只有一万规模的步卒,怎么短短几天又多出一半,任之道又招收流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