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候虽然不解弗图莫名的敌意从何而来,但王家贵胄,即便是外门,多年来的清贵做派早已浸在骨子里。
“那这位,想必就是左相大人了,不知道两位大人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安乐侯开口道。
即墨清和轻拂了手,四名黑衣人立刻向后退去。
“本相接到秘报,安乐侯深夜传信行为蹊跷,为防是有心人妄测侯爷,特来为安乐侯正名。”
“你可知这可是侯爵府邸,即便你们是当朝重臣,私闯府宅意图不轨,我一样可以上王上那儿参你们一本!”
安乐侯毫不客气说道。
“安乐侯为何不回答我的问题?”
即墨清和将手中信笺展开。
“我等前来未惊动府里的任何人,或者,安乐侯可以选择叫人前来,这些黑衣人未伤及你分毫,到了王上那儿,本相也自有我的说法。”
安乐侯听到即墨清和的话似是犹豫了一番,他有些阴沉的盯着即墨清和,即墨清和仍旧是平和以对。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关于这封信,还有,辰良与你的关系。”
即墨清和收了信笺。
“辰良?辰业白日突然问我是否有其他孩子,是你授意的?”
安乐侯眼睁睁看着他将信纸放于袖中,语气突然软了下来。
“我若说了,左相可否保证替我保守此秘密。”
即墨清和清朗的站在那儿,浑身透着清绝高贵,出言却极其冷厉。
“安乐侯觉得您现在有与我谈条件的筹码吗?”
安乐侯一怔,他半低了头。
“辰良,确实是我所出。”
“我就知道是你!你隐瞒这个孩子,派他去往毓琴,是不是想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弗图平日里素是宽厚沉稳,但一遇到有关稽薪平安之事,这沉稳二字便荡然无存。
“我绝非此意!”
安乐侯被弗图一斥也急眼了。
“侯爵宗册所生之子必得记录在籍不得隐瞒,你倒是说说,你隐瞒不报是个什么罪责。”
弗图冷笑。
“我安乐侯从不参与朝政,与各位大人也素无交集,我一心忠于昊天,忠于王上,两位大人今日到我这儿来难道就是为了治我一个隐瞒不报的罪名?”
安乐侯被弗图激的语气也硬了起来,他实在不明白,一个并无实权的侯爵,又是什么劳如此大驾深夜闯府。
即墨清和见两人一时陷入僵局,抬头轻抚了衣袖。
“安乐侯莫急,本相既然未带飞羽卫,又没走正门,安乐侯应该明白,本相并非想借着此事让你担上什么罪责,只是……”
他眼眸如箭直射安乐侯心底。
“辰良,有叛国之举。”
即墨清和的话一出口,不止安乐侯,连弗图也颇是震惊的看向他。
“你,你说什么?”
安乐侯满脸的难以置信。
“叛国。”
即墨清和重复的掷地有声。
“叛国之罪,株连九族。”
弗图下意识开口,安乐侯面色从不知所措到面如死灰,他终是躬身向即墨清和做了一个揖。
“左相,弗图大人,请书房一叙,在下把所有都告诉你们。”
即墨清和微微点头,安乐侯引着两人走向书房,正走到廊上时,辰业带着一个侍奴正巧走来。
“爹,您还没睡啊!咦?左相与弗图大人也在?”
辰业笑着开口。
“你怎么这么晚还在院中乱逛,快回去。”
安乐侯皱着眉呵斥道。
即墨清和看着眼前这个fēng_liú灵动的少年,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闪过半分算计。
“既然辰业公子也在,一起听听也无妨。”
安乐侯转过头,语气中有些不忿。
“他还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