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找,才会误闯了那里。”
警察很尽职地记录着。
“什么样的箱子?”
“大约这么大。”我比划着。
“里面装着什么?”
“材料的样品,和相关的说明。”
“你是怎么进到研发部的?”
……
突然,门口响起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吓得我一哆嗦,因为我的神经高度紧张着,就像一只胆小到神经质的鸟儿,任何的声音,都会让我扑棱起翅膀。
我立刻过转头,是一个四十多岁身材魁梧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他头发凌乱,只穿着一件卡其色的薄夹克外套,他提着沙包儿大小的拳头,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旁边两个瘦弱的男人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宋工,宋工,你冷静点儿,这里是警察局。”
他死死地盯着我,嘴唇哆嗦着,颜色黑紫,我真担心他会心脏病突然发作,然后倒地不起,他像一头想要挣脱束缚的困兽,身体拼命地往前倾着,如果不是那两个人死命地按着他的胳膊,我真的担心他会扑过来,然后扭断我的脖子,把我撕得粉碎。
这时,他又开始歇斯底里地大吼,声音震动整个警局的一楼:“我怎么冷静,我怎么冷静,你这个……你这个……你这个该死的女人,那是我们三年的心血,三年呐!一千多个日夜,我们呕心沥血,第一次进行数据组合,马上就要成功了,就被你毁了,是你,是你毁了它,你给我赔,你给我赔——”
男人疯狂了,他眼睛赤红,像杀人魔王一般地往里闯,而他身边的那两个男人马上就要按不住他了。
我缩在墙角,哭着说:“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你不是有意的,杀人犯都说自己不是有意的,我要告你——我要告你——我们上亿的资金,三年的时间,说没就没了,说没就没了。”
他哇地哭了!
哭得比我伤心,比我惊天动地。
做笔录的警察站了起来:“宋兆林,你别太激动了,这件事警方会处——”
警察的话还没有说完,宋兆林竟扑通一声,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他双眼紧闭一动不动,他的两个伙伴又是喊又是叫又是捶又是打,最后是警察拨打了120。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宋兆林被抬上了担架,又被抬上了救护车。
救护车在萧索的冷风中呼啸而去,蓝妮从门口挤了进来,她匆匆地走到我身边:“晓虞,怎么了?”
我泪流满面,语不能声:“对不起蓝妮,我……我给你闯祸了。”
“别哭,究竟是怎么了?”
……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警察局大门,无法形容我此刻的心情,整整一天,我毫无间断地被惊吓、被指责、被质疑、被盘问,甚至被秋实研发部所有的人指着鼻子责骂,这种被千夫所指的感觉,简直如过街老鼠一般,让我心力交瘁、精疲力竭。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把我拉出电梯的那个恶魔。
他是我的毁灭者,是我的终结者,是我万劫不复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