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大树摆摆手也就是抖了抖枝干,“成仙?我倒是觉得成个妖,成个魔还来的自在些。毕竟我也不过是想修个身形,能逍遥自在了此生,可不愿困于此地再过个千年了。”言语皆是苦涩。
“宁成妖成魔?”祤灵默念,“何故?”
“人界可不善待妖族或是魔族的。”
树灵笑笑,“我知,也知那上头(它指了指)对人界如何大肆宣扬的,鸟儿们时常来跟我说外面的趣事。”
“成仙?我倒不如做一个常伴这土地的树灵,至少除了身子哪也去不了我还算是自由。”说完它又默念了一句成仙,似是发出了讥笑。
“不过我看你已经位列神位了,倒是有几分不一样。”大树说不出来什么特好听的言辞描述,这个神灵似乎不太一样,至少不像是之前遇过几个那般自命清高,那么不顺眼。
大树话锋一转,“和你同行的那几个人,除了另一个姑娘,其他的可都不是什么普通的家伙,尤其是男人里面长得最妩媚的一个。”
“噗,哈哈哈哈!”祤灵一下子就笑了出来,“你这话还是别叫他听见的好,不然一定火化了你。”
“我可不怕,他们几个现在虚得很。”大树也抖了几下树叶,“不过说归说,你们可不是一路人。”口气带了些告诫。
祤灵像是下意识地不再靠着大树,起身站着,“世间万物众多,花草树木的灵力最是纯粹,我送你个宝贝,至于以后的修炼能不能下地走两步可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去往哪一界......我想你说的也许有道理吧。”那是属于他人的选择,与她无关。
也不知何时手里多了个东西,细细长长的,隐约看得见发出的淡白色的光芒,那是最好的灵力,几乎接近透明,她嵌在大树中间,那东西一下子变成了青绿色,不算很淡可绝对不深,“哎,看来你这年岁是大我不少,可这修炼真是偷懒的伢子。”
不过祤灵也砸吧了几下嘴巴,暗道若非天君督促她,估计她也是个废的。毕竟天君总说以前也有一个人儿,底子可比她差多了,领悟力却高的不是一星半点。想来天君身边跟着的也就他们家君上吧。
大树瞧着那东西嵌入自己树干,一下子贯穿始终,全身心似乎都在叫嚣,通透,舒服,是它前所未有的感受,“谢谢你,他日我修炼身形定去找你报恩。”
不知为何,祤灵打了个机灵,“不不用了,本属同类何必言谢。”
别了树王,祤灵仍旧是不犯困,反倒是愈发的清醒,兜兜转转差点迷路。落坐在一处小溪边上的石头,屁股刚落就听见,“你还真是跟屁虫吗?”
不远处的男子问了过来,祤灵转头看去,映入眼帘的便是君夜的妖冶的脸,树影婆娑,月光下那人美极了,怪不得那树王说他妩媚......低头祤灵就笑了起来。
这场景可把君夜弄的郁闷了,而且火气也上去,三步做两步走,“你这丫头到底是何居心?”暴躁的直接揪起了祤灵。
“嗯...”她挠一挠头发,“好像没有。”
瞧着这个锦国公主尚且稚嫩青涩脸上的认真和坚定,让他捉摸不透的人不多,而这人界的小公主居然也让他有了疑问,他不认识她,从未有过交集,她乃一介凡人,这点他确认过。
可莫闻却说那姑娘周身有着灵力的气蕴,人界除非那人灵魂纯净至极,而她...他只觉得是个行为迥异的小傻子,亦或是......
他捻起来她脖子上的红绳,挂着一个圆滚滚的石头,原本是红色的,可如今也变成了透明色像是月国流传的忘川石,“哪儿来的?”
“依依姐姐给我的。”她不能暴露什么了,至少这最后一个人,尤其是他。
“她说寓意好。”这是落越君上当年的血泪,记忆恢复之初掉落在了巫山,她便捡来,如今晶莹剔透,已然成了忘川河里闪闪发亮的忘川石。
只不过她这一枚是本尊给的,她不知月国传言,可君上说就当是祝福也当是留念,她岂有不收之礼。
他在人界也是混迹多年,更是与月国相邻不远,他知月国传说,而这一枚可不简简单单只是块令人心想事成的许愿石。里面的萦绕的气蕴亦是可遇不可求的。
“你为何要跟着我?”他知他伤不得这人,因为她与落落关系匪浅。
“很重要吗?”她只是在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他重伤,即将回去妖界的他拖着这么一副身子,也许靠近边界就会一命呜呼。
君上说若是要报恩,那就帮帮君夜,她也欠着人情。就连天君也这么说了。
她应承了别人会救他直到他无恙为止,她想来一诺必践。
“你不过是个不相干的人。”君夜鄙嗤,“你的目的。”为的什么?人?妖界?宝物?修行?
祤灵眨了眨眼,倒是没因为方才那伤人的话多难受,“目的?我想我应该是没有坏心的。”她直觉觉得妖皇该是以为她是有坏心眼的吧。
“对了,我们还有几天能到君国啊?”她问。
瞧着这天真的脸,君夜心里稍稍惊讶,“你可真怪异。君国可知是何地?”
“知道,你的地盘。”
“你是真的久居皇宫高墙,一无所知,还是从未了解过?”君国不过是妖界放在人界的一处领域,留给哪些修炼不足,尚未开智的妖族的一席之地。
那里,蛮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