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隔着面纱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能看到她的身躯在微微颤抖。
“襄宜,别来无恙?”
师慕野一脸淡然。
赵襄宜似乎是忍住了冲上前去的冲动,半晌后咬牙切齿地说:“师慕野,你把我扔在奇门洞中不管不顾,还把我害成现在这幅样子,现在居然还敢进我家门!”
师慕野不急不缓地说:“襄宜,你还有一个事实没说吧。如果不是你鼓动暴民杀我,你会掉到奇门洞中?你在洞里自作聪明用了解毒散,中了毒,又与我何干?”
赵襄宜推开两边的侍女,气乎乎地正准备走上前去,赵结庐一声沉喝:“襄宜,不相干的事就不要多嘴。晋王殿下有话问你。”
赵襄宜站定了,平息了一会儿怒气,看向姬允,声音转瞬间娇媚起来:“晋王殿下有何事问我?”
姬允一脸冷色:“你是否假借镇陵侯名义送信诓骗师百司出城?你是否和大越长孙离串通,使大越人马埋伏在鹧鸪林?你是否告知边毅不许放师百司回城,守将兵士眼睁睁目睹师百司被大越捉走?”
姬允每说一句,赵结庐的脸色就青白一分。
赵襄宜顿了顿,惊慌地说到:“殿下,你说的我都不知道。我一个弱女子,深入简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姬允断然地道:“你只需回答是与不是。”
赵襄宜回答得痛快:“不是。”
“上证据。”
送信人被带到了大厅。
他看了一眼赵襄宜,说到:“就是这个黑纱女子让我送的信。”
赵襄宜话语凌厉:“你可看清楚了,戴黑纱的女子多了去了,仅凭一身黑纱就能认定是我?”
赵结庐咳嗽几声,意味深长地道:“你是镇陵郡人士,今后也是要在镇陵郡讨生活的。镇陵郡主很少露面,你如何认得她?说话要三思。”
这句话里,威胁的意味甚浓。
送信人本来说得信誓旦旦的,听二人这么一说,也有一些不确定了,嗫嚅了半天,说到:“看起来很像,应该是。”
“应该是?如果本郡主因为应该是而获罪,那真是冤枉。”
赵襄宜冷笑。
送信人额头开始冒冷汗,说到:“各位大人,小民眼神不好,到底是不是……我只认得这身黑纱啊。”
姬允面色冷峻:“既然眼神不好,说话前后矛盾,那就把眼睛挖了,舌头拔了吧,反正留着也没用。连城!”
连城立即上前去,刀尖一晃,寒光摄人,拖着送信人就往外走。
那送信人吓得够呛,拖走了一半,突然大声叫喊道:“殿下!我认出来了!是她!就是她!身形没错,声音也没错!”
姬允使了个眼色,连城将送信人扔在了地上,他死里逃生,软绵绵地瘫成一团。
赵襄宜半晌后才说到:“就算是我让人送的信,又如何能说明我和大越串通?”
姬允道:“我们有你和长孙离来往的书信。”
赵襄宜踉跄了一下,话语含着几分不可置信:“不可能!”
百里归南缓缓地从怀里掏出几封信笺,摆到了案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