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应付了下张国纪,表明他不会再去想“客巴巴回宫和张嫣作对”这类不切实际的事情后,张璟便也向张国纪告辞离开了。
临走时,张璟抱着毕竟是同族,能救就就,念及往日张国纪对待前身不错的恩情上,张璟这才隐晦提了几句,他在张国纪府门口,被门仆刁难的事情。
当然,如果张国纪没有留心在意这事情,也不处罚仗势欺人的门仆,而是任由那门仆继续刁难其他拜访之人,并且索要门敬的话,也就怪不得日后张国纪会被朱由校好好整治了。
张璟出了门,便上了马车,天色黑了,不适宜留在外面太久,张璟便让马夫直接赶马车回府。
只是,刚到了回府的必经之路时,便看到被一辆大马车挡住了去路。
在那马车四周,还有好几个精壮护卫,看这架势,对方的实力不低。
“国舅爷,要不上我的马车,歇息一会儿,再送你回府,如何呢?”没过多久,张璟便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
顿时,张璟拉开车帘,很快便看到那大马车的车帘也被拉开,刚刚还在张国纪府邸里,和张璟觥筹交错的黄汴,正一脸笑容的看着张璟。
“我道是谁,专门在这里等我,原来竟是黄先生你!”张璟装作没听到黄汴的话,笑着说道。
当然,心里面,张璟知道,这黄汴如此大费周章的见自己,其中必然有什么
“在下有要事相商,不知国舅爷可否赏脸,入我马车一叙?”黄汴不理会张璟的话,又一次问道。
“好!”
这下,张璟可不能再装作没听见了,权衡一番后,张璟欣然应诺。
只见,张璟下了马车,叮嘱车夫控制马车,跟着黄汴的马车后面走后,便自己上了黄汴的马车上。
进入马车里,给张璟的第一感觉便是这马车未免也太大了。
马车里面的东西,其实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用后世的话来说,这就是个移动的拎包入住的酒店。
“黄先生果然是江南豪商,这等内中别有洞天的马车,我也是生平第一次见。”张璟发自内心的说道。
“这种小玩意儿,国舅爷若是喜欢的话,改日在下直接送一辆到您府上如何?”黄汴笑道。
“算了吧,君子不夺人所好,况且我不喜欢这种大马车,太过招摇了。”张璟摇头回道。
说完之后,张璟便直接自己进入正题,直接开口问道:“不知黄先生让我到这马车里面,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没什么,在下只是想和国舅爷趁此机会,好好结识一下而已。”张璟回道。
“既然这样,那我下车吧,黄先生再见。”张璟回道。
说实话,对于黄汴这种喜欢卖关子的人,张璟有些不喜欢。
“慢!慢!国舅爷!我找你是有事相求。”眼看张璟真要起身离开,黄汴自然不卖关子了,连忙说正题。
“什么事情?”听到黄汴说出目的后,张璟笑着问道。
“这事情其实刚才我和张国丈说过,只是张国丈根本不信我。”黄汴道。
“嗯?不信你?”张璟听后一愣,反问道,对此事充满好奇。
“是的。”
“为什么?”
“因为这事情涉及了朝堂内的不少东林党人。”
“嗯……好好说说。”听到关于东林党人的事情,张璟顿时来了兴趣。
“好!”
随着黄汴答应,知道张璟不喜欢卖关子的黄汴,也不藏着掖着,把他先前对张国纪讲的,南京宝源局私铸劣币,并且将劣币流通市场,谋取暴利的事情说了出来。
张璟听后,脸色并没有太惊讶,因为黄汴说得这事情,他前世也看到过,这不就是后来在天启年间爆发的江南铸币案吗?
因为江南铸币的宝源局,铸的劣币太多,终于使得在江南市场工作的小民和商户受不了,他们财富每时每刻都被剥削,最终也只能选择游行和罢市来反抗。
而也正是因为江南市场罢市,才使得朝堂震惊,毕竟江南是大明钱粮的重要地区,若是江南市场罢市,货物不流通的话,江南的钱粮如何运出江南?
张璟记得,这件事后来影响很大,事关朝廷钱粮,朱由校当然不敢马虎,当即便命人去调查此事。
记忆里,正是因为这件事情,才让朱由校彻底扭转了当时朝堂的形式,使得他压制住了东林党,让那帮天天在朝堂上打嘴炮的家伙,彻底吃瘪。
其中,有个太监,就是趁整治江南铸币案的机会,彻底崛起,而他的名字也很有名,那就是后世恶名流传的鼎鼎大名的九千岁——魏忠贤。
没错,正是因为整治江南铸币做得好,魏忠贤让掌控南京宝源局的东林党人吃瘪,正式让朱由校看清了这个一直待在他身边的心腹太监的能力,才会有后来魏忠贤的彻底崛起。
想到这,张璟心里不由得又疑惑起来,这魏忠贤如今到底在哪里?
怎么他打听了这么久,也没听到过九千岁的存在?
难道说自己记错了?
或者说这个时代有假,已经没有魏忠贤了吗?
当然,魏忠贤之事,以后再说,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是如何利用黄汴说得这事情做文章。
“黄先生,按你的预测,要有多久,这些劣币会影响到整个江南市场,使得百姓感觉到钱不足钱呢?”张璟问道。
闻言,黄汴一愣,他没想到张璟竟然会信自己,本来他晚上故意截住张璟,也只是想死马当活马医一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