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进所藏身的那家赌坊,你可熟悉?”张璟问韩三道。
“还算熟悉,小人和那赌场管事的有些交情,这次寻高进,也是小人派了手下,问了他才知道的。”韩三回道。
闻言,张璟皱眉道:“你直接找赌坊管事的,会不会惊动高进?让他察觉?”
“不会的,小人是让手下以担心高进欠债不还的理由四处找的。像高进这样的人,一般在我们赌坊都会因为银子没带够赊账的,而这次他几日不见踪影,我们派人打探他的消息,十分正常,就是那家赌坊,若是高进欠了钱,也会同样派人四处打探的,毕竟,我们开赌坊的,总不能等欠债的赌徒逃之夭夭了,才反应过来吧?”韩三回道。
张璟听后点了点头,暗道这韩三还算机灵,如此倒真不会打草惊蛇,让高进感觉异常。
“那你可打听到高进准备什么时候离开那赌坊?”张璟又问道。
“没有!听那赌坊的管事讲,高进好像准备再待一段时间,貌似他在哪里这些日子手气不错,赚了不少钱。
“嗯?赚钱?”张璟心中暗道不好,烂赌鬼突然间运气好,傻子才会离开。
“那他这几日住哪里?吃喝怎么解决的?”张璟不甘心道。
“回国舅爷,那赌坊有些特殊,拉的人毕竟非富即贵,所以有自己的客舍,只要赌客付得起钱,住得比一般的客栈好得多。”韩三回道。
“那就没办法了吗?”张璟脸色阴沉道。
“有,既然高进是赌徒,咱们自然有办法让他出来。”韩三道。
“什么办法?快说!”张璟急道。
闻言,韩三没有立即答话,而是转头看了眼张璟身旁的赵进教,面色有所犹豫。
韩三也就是前几日来过张璟府邸一次,那时候赵进教还没进入张府,他并不知道赵进教底细,所以没敢多说。
毕竟,张璟派人找高进的事情,韩三进张府前,赵进教问他身份时,提过张璟交代过,一旦他带来高进的消息,就让他立即去见张璟,所以韩三来时,并没有对赵进教隐瞒他找到高进的事情。
但是,如果他们聊的是像现在涉及到对付高进之类的事情,没有张璟的点头,韩三可不敢当赵进教的面说出来。
见韩三看赵进教样子,张璟自然猜出他的想法,就是在一旁伺候的赵进教自己,也不是傻子,瞧出他在这里不和时宜,也准备自己请命离开了。
谁知,张璟却道:“赵管家虽然新来我府邸,但却是我的心腹,有什么话,不比避讳他,说吧!”
这些话,顿时叫赵进教听了,心里觉得暖乎乎的,暗道他进忠老哥没骗他,国舅爷是个可以跟着效忠的人。
而韩三听了这话,自然也再无犹豫,连忙道:“这让高进出来的法子也容易,还是赌!”
“赌?”张璟听后,愣了一下,疑惑道。
“正是!”韩三回道:“高进这种赌鬼,我管赌坊这么多年,见得太多了。他们的心理我都知道,一般情况,他们只有输得身无分文,赌坊也不会借他们钱,想赌却没钱可赌时,才会离开,否则,他们恐怕宁愿死在赌坊也不会离开。”
“故而,要把高进出了那家赌坊,只要让他输得没钱,也在赌坊里赊不到账,自然就能让他自己出来了。”
闻言,张璟点头道:“这法子确实可以,但怎么让他输光钱呢?这赌坊又不是你的,你还能让你的人去哪家赌坊出老千不成?”
“出老千?这是何意?”韩三听后,疑惑问道。
“哦!就是使诈,做手脚,让别人输钱,你可别说你们不干这事,不这么做,遇到运气好得,你们赌坊不得输得倒闭啊!”张璟反应过来,这时候应该还没出老千的说法,连忙解释道。
韩三闻言道:“派老千去那赌坊,自然不可能了,即使小人和那家赌坊管事的熟悉,但也不可能让小人手下的老千去闹事,咱们都得按规矩办事,不按规矩的话,京师赌坊不就全乱套了?”
“那你准备怎么让高进输钱?”张璟问道。
“派人做手脚!”韩三前后话语矛盾道,毕竟他前面说不能派人进赌场做手脚,怎么转头来又同意了,实在让张璟不明白。
不过看韩三一脸认真,似乎并未发现一样。
张璟觉得韩三必有话说,所以并未斥责,而是又问道:“你刚说不能派人出老千,怎么现在又说可以做手脚了?”
“回禀国舅爷,小人是说我们不能派外人去出老千,但并没有说,不能找那家赌坊的人帮咱们。”
韩三回道:“毕竟,派外人直接出千,很容易被赌坊的人发现,而让赌坊里的人,在博戏时,直接动手脚,让高进输钱,那就算赌坊里的人看出来,也只会以为高进是肥羊,该宰了。”
“你能找到可靠的人帮咱们?”张璟也不管韩三提供什么方法,直接问最关键一点,那就是人。
毕竟,若是收买的人不可靠,那一切白搭。
“可以!”韩三回道:“里面有个掷骰子的,和我有些交情,这种仅仅是让客人输钱,而不是骗赌坊钱的事情,他不会拒绝的。”
“很好!那就这么办了。”张璟决定道,他最喜欢这种就算高进察觉到有人害他输钱,也不会查到自己的事情了。
“是!小人这就去办。”韩三领命,当即便准备告退。
“等下。”不过,张璟却叫住了韩三。
韩三抬眼,疑惑的看着张璟,静等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