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里,顿时一阵鸡飞狗跳。
那些锦衣卫本就是搜掠财货的行家里手,刚才是因为忌惮这赌坊背后的实力,不敢动手。
现在,得了李进忠的默许,自然是再无顾忌,拿出全部精力搜查。
此时赌坊里的精锐护卫,基本都在屋子里和韩三一起被擒,其他人根本不是对手,三下五除二就被锦衣卫干倒,整个赌坊很快就成了剥光衣服的姑娘,任凭这些凶神恶煞的锦衣卫们蹂躏。
张璟和李进忠趁着这功夫,两人叙旧了这几日的事情。
期间,张璟还被李进忠嘲笑了几句他霸王嫖的事情,令他尴尬不已。
好在,也就叙旧了约莫一刻多钟的功夫,那对搜查的锦衣卫就搬着不少箱子到后院大堂里了。
这赌坊别看有二层楼,其实不大,而且这些锦衣卫人多,抄家又是拿手活计,四散搜查,很快就把这赌坊翻了个遍,小试牛刀的就把这赌坊给查了个底朝天。
“回禀国舅爷、李公公,这赌坊我们查了个遍,共计得纹银六万一千五百三十二两,另有各种金银细软,估摸着能值三、四千两银子。”那锦衣卫百户带人来后,当先行礼道。
“这么少?”张璟听后错愕道:“你们是不是遗漏了什么,没查到,这家赌坊每日人流量这么多,就六万多两现银,着实不应该啊!”
“国舅爷,查东西是我们锦衣卫的拿手本事,怎么可能会遗漏?”那百户听后语气有些气愤道。
李进忠敏锐察觉到这一点,立即出声喝道:“不得无礼,你怎么说话呢?于百户,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就算国舅爷说错了,你也得注意你的说话方式,知道吗?”
于百户自觉失言,连忙赔礼道:“小人是个粗人,不善言辞,还望国舅爷恕罪!”
“不用如此,不用如此,是我刚才失言了,怪不得于百户。”张璟连忙虚扶赔礼道。
“使不得,国舅爷,这会坏了规矩……”李进忠见此,急忙喊道,同时,他准备上来扶起张璟。
锦衣卫是天子亲军,国舅爷是天子大舅子,因此亲军自然不能顶撞国舅爷,也没有国舅爷给亲军赔礼的道理,因为这坏了规矩,而没有规矩,也就成不了方圆了,身为他们的头头,又是天子内侍,李进忠觉得他必须要教训这些人。
见李进忠样子,张璟扶起于百户,连忙阻止李进忠道:“不用!不用!李公公,这事情本来就是我说错话引起的,自然该我赔礼。”
眼见张璟如此,李进忠只能作罢,任由张璟施为。
同时,包括李进忠、于百户以及在场的锦衣卫们,都不由得对张璟多了几分好感,起码从刚才的表现来看,这是个不会因自己身份高贵,而胡搅蛮缠的主儿。
当然,于张璟而言,他可没真敢摆架子,这些锦衣卫能被李进忠带来,肯定不止是李进忠的亲信,同样也是皇帝朱由校的亲信,今日若是摆了架子,谁知道来日这些人里有没有人在阉党中脱颖而出?
若是因为今日一点儿小事被记恨上,将来因此被针对,那得多亏?
记忆里,阉党崛起是必然结果,张璟明白,无论他日后如何,与阉党搞好关系那都是必要的,哪怕阉党倒台,他最终也不会倒霉。
毕竟,外戚这个天然的保护伞身份,除非被牵扯到谋逆之事,否则,也没人能动他!
“于百户,既然没有遗漏,那为何这赌坊存银这么少?”缓和了气氛,张璟问道。
“好叫国舅爷知道,这赌坊存银少,并非我们遗漏,而是这赌坊每十日,都会将所得钱利分红各大股东,您看,这是我们搜到的账本,里面清楚记载了分钱之事。”说话时候,于百户拿了一堆账本给张璟。
接过账本,张璟随意翻阅了几页,发现确实近几月内,每月都有三次出银记录,而后稍稍清点查验了下那些装银子的箱子后,便没再查。
这里面可不存在什么临时伪造账本,锦衣卫见银子多,公饱私囊的事情,时间才多久,真有人能这么做,除非他也是个穿越者!
“算了,既然就这点东西,那就劳烦于百户安排找些马车给我装上吧,先运出去再说,至于运哪里出去再说。”张璟道。
“是!”于百户应了一声,便招呼两个锦衣卫,口语吩咐了几声就出去了。
马车很好找,毕竟天子脚下,客商繁多,不说运货的马车多,就是专门拉客的也不少。
只是这些拉客的马车,内部装饰普通,比起豪门大族的私人马车,显得太寒酸了。
于百户显然有所准备的,除了喊了两辆运箱子的马车外,还专门找了辆拉客的马车,明显是为张璟和李进忠准备的。
待马车到了,张璟也不含糊,自己亲自上阵,催着锦衣卫们把装银子的箱子拉走。
不过,他话喊得猛,遭罪的也猛。
搬运期间,薛昭蕴却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指着正得意洋洋搬她家钱的张璟大骂着。
“张璟,你个混蛋,凭白无故的,带人抢我家赌坊的钱,别以为你是锦衣卫就了不起,信不信我告诉我父亲,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话时候,小美人眼角似乎都有泪光,瞧着似乎受到什么大委屈似得。
当然,也确实是如此,锦衣卫抄家,可是往狠着来的,若非薛昭蕴自报了身份,锦衣卫只是限制她人身自由,“以礼相待”,保证她不捣乱,否则说不得她要和那些反抗的下人一样,拳脚相加,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