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碎裂的声响传来,青虬嘴中吐出鲜血,从半空跌落地上。
楚军迅速上前,将其包围在了最中央。
“没事吧?”温柳年跑上前。
“自然没事。”赵越拍拍他的脑袋,带着一道走过去。
沈千帆也带军赶了过来,先前听到这边有声响,便过来看究竟,却没想到一来就见着青虬被擒获,自是大喜过望。
“楚承也已经被斩首。”先锋队道,“我们遇到了海猴伏击,幸好有大当家。”
“此番真是多谢了。”沈千帆抱拳,“在下定然将此上报皇上,为大当家请功。”
“请功倒是不必,本就是我该做之事。”赵越笑笑,伸手揽住温柳年的肩膀。
青虬跪坐在地上,颓然看着四周,眼底赤红越来越多,最后突然狰狞看着赵越:“你可知自己的亲生父亲并非云断魂?”
温柳年心里瞬间一空,这里有数百楚军将士,若是被他扯出先皇,只怕又会出乱子。
暗卫见温柳年眼神不对,手中迅速抖落三枚飞镖打算偷袭,青虬却已经阴笑道:“你可知当年谁才是真正白……”白荷二字还未说完,脖颈便传来一阵酥麻凉意。
毒液沿着血液迅速流向四肢百骸,整个人都僵直张着嘴,除了眼珠之外,连一根手指都不能再动弹。即便使尽全力,嗓子也只能发出嘶哑音调。
暗卫握着飞镖惊疑,自己尚未来得及行动,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有高人相助?
温柳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金甲狼从青虬身上爬下来,嗖嗖回到温柳年身上,蹭了蹭身边的小红点,给你报仇了呐!
小红甲狼憨憨抖抖须须,好!
温柳年:“……”
暗卫干脆利落,将青虬一掌击晕,省得又出更多乱子。
楚承的首级在船上被找到,岛上叛军被分批押上大船,准备送往大鲲城听候发落。
楚军大获全胜,东海一带的渔民听闻消息,自是欢欣鼓舞,纷纷驾着船只前来送渔货,原本荒凉一片的海域如今处处都是笑语欢声,连商船也绕到过来凑热闹。
“此番真是有劳大当家了。”楚渊道,“否则若是让他二人逃脱,只怕将来还有的头疼。”
“只是凑巧撞到而已。”赵越道,“况且原本也是分内之事,皇上不必放在心上。”
“有战功,自然要获赏。”楚渊道,“不知大当家想要些什么?”
“咳咳。”温柳年在旁边咳嗽。
“我想带着小柳子去云南看看。”赵越道,“然后再去江南、蜀中和苍茫城,还请皇上允诺。”
温柳年目光烁烁。
楚渊挑眉:“朕只答应给你一年时间。”
温大人拼命点头,好好好。
“而后便回来王城。”楚渊道,“若是迟一天,朕便下旨全国的烤鱼铺子都关门。”
温柳年:“……”
楚渊笑着拍拍他:“去吧,这几年也累到了,去好好休息一阵子,将来去了蜀中,代朕向秦宫主问声好。”
“多谢皇上。”赵越与温柳年对视一眼,眼中满满都是笑意。
又过了几日,青虬离奇暴毙狱中,叶瑾检查过后道:“自尽,大概是身上藏了毒|药,自知死罪难逃,所以求个痛快。”
楚渊点点头,也并未就此事多做追问,只是下令将其带回大鲲城鞭尸示众,以示惩戒。
这天午后,叶瑾正在院中磨珍珠,却见温柳年推门走了进来:“谷主。”
“大人怎么来了。”叶瑾洗干净手,“千枫去与大当家切磋武学,还当大人也会一道前往。”
“日头太晒。”温柳年坐在桌边,替他将珍珠按照大小色泽分好,犹豫许久之后,终于开口道:“多谢。”
“有什么好谢的。”叶瑾摇头,“善恶有报,且不说谋逆之罪,光说青虬这些年伙同海贼残杀无辜渔民,欺男霸女抢夺幼儿,死十次也不过分。”
“谷主不想知道理由?”温柳年试探问。
青虬被擒获后,便被关押至重犯牢,除了楚渊之外,再无人能靠近。迫于无奈,温柳年只有去找叶瑾。
“好。”叶瑾道,一句话也未多问。
温柳年有些吃惊。
“不过这样算是便宜他。”叶瑾往桌上放了一小瓶毒|药,“皇上原本打算下月将他千刀万剐,以祭东海无辜惨死的百姓。”
三日之后,青虬毙命狱中,有些事也便永远成了秘密。
“我听千帆说了当日青虬被捕时的情形,所以不意外。”叶瑾笑笑。外人或许不明白那句话的含义,只当是青虬在胡言乱语,局内人却一听就懂。再加上温柳年对这件事的紧张程度,也能猜到个中内|幕。
“此等小风波,没人会告诉皇上,况且他也不会懂。”叶瑾道,“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多谢谷主。”温柳年眼中一热。事到如今,青虬当日到底是胡言乱语还是当真知道内|幕,都已经不再重要,叛军已除战事已歇,现在的东海,早已不再是之前的东海。
百姓都等着过安生日子呐。
海岛空地上,赵越收招落地,沈千枫笑道:“承让。”
“是我要多谢盟主手下留情。”赵越道,“日月山庄轻功独步天下,果真名不虚传。”
“再快的轻功,也比不上大当家的刀快。”沈千枫道,“这世间除了大当家,怕